第二日一早,天尚且矇矇亮,便見一人輕裝簡行,急匆匆從冰宮門口出來,朝著月滿樓的方向而去,此人正是冰淵。
原來昨夜,冰淵正欲去月滿樓尋木顏涼,卻被冰王招去了寢殿。寢殿內,冰王一方面賜給了冰淵一塊通行令牌,准許他自由出入王宮和溪城;另一方面,想著將他母妃沈玥接回王宮。當然,對於這塊通行令牌,冰淵覺得來的正是時候,他之前還在想該如何順利出宮而不引起別人懷疑。至於接沈玥回宮之事,冰淵著實也做不了主,只能安撫冰王容後再意。
只是,冰淵剛出了宮門口,便有一左一右兩人分別前往不同方向,各自去稟告自己的主子。只見一人在宮中循著小路,悄悄去了朝鳳殿;而另一人,則是偷偷出了宮,朝著左將軍府的方向而去。
冰淵自是不知道這些人的動向,此刻他只一心想要去見木顏涼。
這左將軍府正是冰王后司徒萱的親侄子司徒幽的府邸。說是左將軍府,氣派卻堪比冰淵的舅舅沈珹的將軍府。一來,是這司徒幽也算是皇親國戚,地位本就比尋常的將軍更高一些。二來嘛,也是最重要的,這司徒家歷來官拜冰國的宰相之位,上至司徒幽的爺爺,下到司徒幽的父親,各個手握重權。想當年,司徒萱的王后之位,也是司徒幽的爺爺向冰王施壓,才爭來的。司徒家當年的權勢可見一斑。只是,司徒幽的父親英年早逝,司徒家便有些沒落了。
此時,司徒幽正在庭院中品茶。這是他多年來的習慣。茶味越苦,越能讓他振奮精神,不忘司徒家的大業。
赫連青來到院中時,恰巧與前來稟報的侍衛擦肩而過。只是,此刻他心裡全是月滿樓的事,全然沒有察覺到侍衛的著裝並非府中之人。
他快步走近司徒幽,著急的說道:“這都一晚上了,月滿樓怎麼還是沒有動靜?”
司徒幽輕嘗一口溫熱的茶水,雖入口極苦,卻唇齒留香。
“你怎麼還有閒情在此品茶?”赫連青說道。
“青弟莫急,且先坐下,與我一同品茶!這可是連冰宮內也喝不著的絕品!”司徒幽放下茶盞,慢悠悠地說道。
見司徒幽不急不慢的樣子,赫連青只得大步上前,坐在司徒幽對面,一把拿起司徒幽斟好的茶水,囫圇吞棗,一口飲下。
放下茶盞,赫連青說道:“莫不是昨晚的計劃不奏效?”搖搖頭,赫連青迅速否認了這種想法,“赫連墨速來不允許背叛,以他的性子,昨晚就該大鬧月滿樓,斷沒有理由遲遲還不動手。”
原來,昨夜冰宮御宴上,碧國王后與人私會一事正是司徒幽故意洩露給冰湛的,至於其目的,自然是為了挑撥冰國與碧國的關係。
“茶要慢慢品,事自然是要慢慢等!青弟不必著急,好戲馬上就要上演了!”司徒幽冷笑道,“而且,這場戲只會比昨晚預想的更加精彩!”
看著司徒幽如此胸有成竹,赫連青好奇心大漲,追問道:“幽兄可是又想到了什麼妙計?就別賣關子了,趕快告訴我吧!”
司徒幽這才說道:“剛剛侍衛來稟,說是冰淵天還未亮便出了宮門。你猜他會去哪?”
“月滿樓!”赫連青拍桌而起,笑著說道,“原本還怕一個南宮煜份量不夠,如今冰淵竟主動送上門,月滿樓這下怕是熱鬧過頭了!”
“這麼熱鬧的場面,我們是不是也得去親眼所見啊!”赫連青蠢蠢欲動。
“不,我們只需靜觀其變,坐看好戲!”司徒幽說道,“今日之事,與我們可是毫無關係!”
赫連青瞬間明白了司徒幽的意思,不在現場,不惹是非。他果斷坐下來,又拿起茶盞,細細品嚐了一口,滿意地說道:“這茶現在品來,倒是別有一番清香滋味!”
司徒幽笑而不語。
:()鳳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