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七八個人的身後,全村二百多號全都到了,手裡還拿著鐵鍬、鐵鎬,各種工具。
牛鳳英手裡拿著擀麵杖,郭羊蛋手裡拎著個笊籬。
王富興叉著腰對塗志明說道:“志明,你大著膽子和他們講道理,啥都不用怕。
咱們小隊兒別看人少,可這麼多年打群架,可是從來沒怕過。”
來的有點兒急,隊長有點兒喘。
塗志明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打腰提氣,什麼叫做團結就是力量。
心說難怪不敢闖進院子抓人呢,這是害怕捱揍啊!
笑著給王富興拱了拱手,這隊長是真能處,關鍵時候真上啊。
“富興叔,沒太大的事兒,應該用不著動武。我跟這海大叔,還有這位劉桂芳同志講講道理就行。”
海老通道:“對,用不著動武,講道理就行。”
劉桂芳道:“講道理跟你講不著,你讓那兩個死丫頭出來,她們倆收了彩禮錢,現在又不肯嫁人,這事兒必須給個說法!”
塗志明道:“我剛才說了,兩個姑娘害怕,讓我出來和你們講講道理。
其實這事兒到了這步也簡單,無非三條路可走。
第一是打架。”
劉桂芳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我們不打架。”
傻子才打架呢,七個人和二百多人打架,找死嗎?
塗志明繼續道道:“那就剩下兩條路了,要麼嫁人,要麼還錢對不對?”
劉桂芳仔細一琢磨,還真就是這麼回事兒,當即點頭道:“對!”
“首先說嫁人,倆丫頭既然跑了,那說明不看好這門親事,很顯然是不想嫁給這四位兄弟了。”
劉桂芳聽言不幹了,嚷道:“他們說不幹就不幹了嗎?收了人家的彩禮錢,那就是認可這門婚事,臨時變卦怎麼行呢?……”
一旁海生揮動了下手裡的鐮刀,大聲道:“你特麼小點兒聲,講理就講理,喊什麼?
劉桂芳心裡這個憋屈啊,無奈壓低了聲音道:“我已經說了,昨天就是迎親,現在這倆丫頭就是馬家和陳家的人了。
剩下的事兒是馬家、陳家和你們交接,我啥也不管了。”
看看這劉桂芳多聰明,這還玩兒了一手禍水東引。
塗志明當然不能讓她得逞,反駁道:“您說的不對吧?
你說秋菊和冬梅已經是馬家、陳家的人了,我問你,有結婚證麼?”
“沒有!”
“沒結婚證叫什麼馬家和陳家的人呢?”
他扭過頭對馬二、馬三說道:“兩位馬兄!”
又對那個瞎了一隻眼的男人說道:“想必這位是陳兄。”
那人點點頭道:“沒錯,我是陳瞎子,旁邊這個是我兄弟。”
塗志明道:“‘冤有頭債有主’,誰從你們手裡拿的錢,你們管誰要去對不過?”
四個人猶豫了一下,發現無可辯駁,就紛紛點頭道:“對!”
“那你們今天到我家門前要人就要不著,你們要錢也好,要人也好,應該找這個劉桂芳。”
偉人都說了,鬥爭就是把自己人搞的多多的,把敵人搞的少少的。塗志明幾句話,對方就內部分裂了。
馬二道:“對,沒錯!劉桂芳,你拿了我的彩禮錢,現在給我退錢!”
馬三道:“對,我跟別人要不著,就該跟你要,退錢!”
陳瞎子道:“退錢!”
陳瞎子弟弟喊道:“退錢!”
劉桂芳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農村婦女,看內外矛頭都指向了她,便有些慌亂了。
眼睛求救似的看向海老通,央求道:“海大哥,你幫說說話吧!”
海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