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凡事都需要一個度。
這個度沒有不行,過了也不行。
秋天的原野,無遮無擋,陽光很暖,但風也很大。
吹動了放在一邊的小人書,嘩啦啦翻了一個跟頭。
塗志明把書整理好,放進了衣服兜裡。
他這可是老版的《渡江偵察記》,顧炳鑫的獲獎作品,後世曾賣到兩千多塊錢,必須珍惜。
哥倆看著馬群,扯著閒篇。
塗志明冷不丁開口:“諞子哥,明兒個有空不?”
“有啊!咋滴,你有啥事兒?”
“我明兒個想去河裡弄點魚,給大夥分分。”
郭諞子一聽,噌地坐了起來,“那必須有空啊!好久沒吃魚了。到時候你可得讓我先挑魚!”
塗志明樂了,“個人能佔百分之三十呢,我就怕到時候你吃魚吃膩了。”
“咋可能?就算你讓我一天三頓魚,連著吃三年,我也不會膩。”
話剛說完,旁邊有人喊:“郭諞子,看看你家大黑馬,那是幹啥呢?”
兩人看過去,只見大黑馬不知害臊地露著,圍著一匹白馬不停地轉圈圈,好像想幹點啥壞事。
郭諞子說:“喊啥喊?我家大黑馬就這點愛好,你管得著嗎?”
那人說:“我才懶得管這破事兒呢!你忘了?隊長可說了,咱們小隊的白馬只能和白馬配,軍隊裡的領導最喜歡白馬了。”
“我去,你咋不早說!”
郭諞子一下子蹦了起來,拎著馬鞭子就跑過去了。
接著就是一陣人喊馬叫,大黑馬都準備好了,結果被打斷,那叫一個氣啊,尥著蹶子想踢人,被郭諞子抽了幾鞭子才老實了。
塗志明心裡暗自嘀咕:也太不人性化了。
人家兩匹馬你情我願,戀姦情熱,幹別人啥事兒了,
非得人為干預一下,讓其情不得發,志不得伸,簡直就是熊貓點外賣——筍到家了。
郭諞子干預馬匹正常的社交活動,大小也算個熱鬧。
打牌的暫時停了下來,一邊看著熱鬧,一邊點評大黑馬的大小。
一陣風來,沙塵迷眼,勁草低頭。
海生喊道:“臥槽,我的牌啊!”
只見無數紙牌被拋灑向了空中,如同紛紛飛花,翻轉凌亂,煞是好看。
接下來就是追牌大戰,牧馬人齊齊出動,四處尋找著已墜落的紙牌。
等牌回到海生手裡的時候,一百單八將變成了一百零五將,少了一丈青、矮腳虎、和鼓上蚤。
宋老三笑著道:“這肯定是小兩口辦事兒,時遷兒偷著看去了。”
海生心疼的不得了,“哎,我這牌還是新的呢!”
宋老三道:“這有什麼啊?少了三張又不是不能玩了。”
牌局繼續,不過換了兩個人。
海生繼續找牌,郭諞子興致勃勃加入了戰局,陳春來則湊到了塗志明的旁邊。
塗志明無奈,再次把小人書收了起來。
陳春來嬉皮笑臉道:“志明哥,兄弟想求你個事兒!”
“什麼事兒?”
“那個……把你那個淫羊藿賣給我點兒唄!”
塗志明無語道:“你這身體健健康康的,沒事兒吃什麼藥啊?行了,你要是好奇,回頭我給你點兒!晚上到我家裡面來拿吧!”
陳春來大喜,一旁嘿嘿嘿的笑了起來。
“其實就是想時間長點兒,次數多點兒,好早一點兒讓我媳婦也懷上。特麼的虧大了,想起以後我兒子要管海生的兒子叫哥就來氣。”
遠遠的,海生的歡呼聲傳來,“啊,找到了,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