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芝腸子都悔青了,跑到倉房門前攥著那半截繩子,後悔得直跺腳。
“你說我怎麼這麼笨呢?為啥要把兔子後腳上的繩子鬆開呢?”
忽然,眼角餘光不經意地一瞥,看見了雞圈外圍角落的一抹灰色。
秀芝驚喜地叫了起來:“小翠,快幫我關院門,兔子在雞窩邊上呢!”
董小翠聽言,立即手腳麻利地跑去關上了院門。
之後,院子裡上演了一幕人兔大戰。
事實證明,想在一個院子裡捉到一隻兔子是不現實的。
倆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累得香汗淋漓,連個兔子毛都沒摸到。
有好幾次,都把兔子逼到了牆角,都被它輕而易舉地跳開了。
隨著兔子跳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倆人變得擔憂起來了。
塗志明這個小院兒的籬笆牆不高,一個弄不好,被兔子跳出院子外,那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最後萬般無奈,只好使用“物理攻擊”,那筐石頭派上了用場。
大石頭噼裡啪啦地砸過去,大灰兔一個沒躲明白,被砸了個重度腦震盪,跌落在了塵埃。
後腿一陣顫抖,魂歸那世去了。
秀芝上前心疼地把大兔子拎回了屋子,一邊扒皮,一邊埋怨:“你說好好的跑什麼啊?這回完了吧?”
醃製了半隻兔子,剩下半隻當場燉了。
董小翠雖然吃過了晚飯,可絲毫沒影響吃肉。
小姐倆用最為樸素的行為,給了這隻兔子不一樣的“愛”。
…… ……
晚飯吃過又加班割了半宿的草,眾人這才回了帳篷。
經過改造,帳篷裡面變得暖和了不少。
爐子一燒,熱量傳遞到帳篷的角角落落。
哈氣看不見了,也沒人喊冷了。
塗志明跑了一整天,又割了半宿的草,進了帳篷便癱倒在了鋪位上。
休息了片刻,這才把秀芝捎來的大包抱到了面前。
回來一直都沒得休息,現在才有機會瞅瞅自己媳婦給帶的這個包。
上手想要解開,心中不免好笑。
死疙瘩像一串葡萄似的,四條邊每條邊縫了三根棉線。
要不是這個包裹皮是秀芝從四川拿來的,他就想來個暴力拆解了。
在滿帳篷好奇的目光下,塗志明拆開了一條又一條的線,解開了一個又一個疙瘩。
手指尖兒都解疼了,最後一個疙瘩才解開。
塗志明長舒了一口氣,對帳篷裡的人說道:“行了,我現在要看我媳婦給我帶啥了,全都把眼睛給我閉上吧!”
其他人……
“看了半天了,就等著開包袱呢!”
“看這麼半天拆線解疙瘩,為的是啥?不就想看看裡面麼?”
塗志明掀開包袱的一角往裡瞅了瞅,然後道:
“想看也行,每人一毛錢!”
“臥槽”聲接連響起,“你怎麼不去搶呢?”
塗志明心說以後你們就知道了,電影電視都是這麼搶錢的。
不再廢話,掀開了包裹。
東西不算多,折的整整齊齊的。
最底下一張狼皮,被鞣製好得軟軟滑滑的。
一雙棉鞋、一雙單鞋,棉鞋是新的,單鞋是舊的。
還有一個紅色的小包裹,塗志明開啟,裡面是六張麵餅,還有五個煮雞蛋。
爐火的映襯下,麵餅和雞蛋看著金燦燦的,十分誘人。
“我說怎麼這麼香呢,原來是麵餅啊!”郭諞子一邊吞嚥著口水一邊說道。
“早就知道了,一個下午了,進帳篷就是軟麵餅的香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