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齊玄策所說的那樣,對於塔內世界,他只是一個過客。
白骨骷髏長梯出現的聲勢浩大,背對著的少年卻一無所知,好像是根本沒有聽見一般。
齊玄策站起身,笑道:“時間到了,過客還要繼續他的旅程,希望你能好好的。”
少年看向了他,眼神堅韌,“你放心,我會親手結束世界的紛亂,我要讓塵歸塵,土歸土,一句話,我會建立秩序。”
這話若從另一個少年口中說出,齊玄策只當他是發癔症,但老頭子……他從來是說到做到。
“我相信你,走了。”
齊玄策認真說罷,呵呵一笑,繞過火堆走向長梯。
背後又傳來少年的聲音:“喂,我要是真做到了,你就是我的師父。”
齊玄策正抬腳登上白骨梯階,聞言猛地一趔趄,差點沒摔到地上,轉身急道:“這個不行,你拜誰都可以,唯獨我不行。”
“為什麼?”少年揚了揚手中的鎮符,“平匠巷之花是你送我的,假如我真的成為了獵魔人,你自然是我的師父。”
呃——齊玄策揉了揉鼻子,心中忽然生出一種荒誕感覺,自己假如成了老頭的師父,這他孃的不成了二人輪迴了麼。
“小兄弟,我這人不好為人師,做好事從來不留名,你如果真想感謝我,日後對自己徒弟好點,別搞什麼體罰,以說服教育為主就行了,再見再見。”
齊玄策揮揮手就想走。
卻聽少年道:“嚴師出高徒,我雖年幼,也知為人師便是為人父,棍棒之下出英才,我若有徒弟,定對其嚴加管教,督促其日夜不輟……”
“行了行了小兄弟。”
這一番話說下來,聽得齊玄策心驚肉跳欲哭無淚,趕忙打斷,免得回憶起童年陰影。
“多說無益,保重身體吧!”悲憤的一拱手,齊玄策轉身上了長梯。
棍棒之下出英才,難怪啊難怪,自己從小這滿腚傷,竟是老頭子小時候就發的宏願。
齊玄策心裡悲憤不已,心說回到平匠巷就去質問老頭,這句話誰教的,咋就能記的那麼深刻。
人骨長梯從破廟香堂上直插而下,齊玄策噔噔上去,就在快爬出香堂那一刻,忽然停住了腳步,向下退了兩階,扭頭看向牆角血泊中的屍體。
“老子心裡這麼膈應,你還趴在那兒裝死屍?”
齊玄策不爽的嘀咕一句,拿手一指,半空中棕色巨手又現,直接抓向了那具屍體。
巨手威能乍現,牆角屍體突然蹭地從地上彈起來,一溜輕煙兒掠向香堂之外,然而棕色巨手卻緊握五指,擂石般大小的拳頭直接凌空砸了下去!
“咣!”
就像是鐵錘楔釘,意圖逃脫的屍體下半身直接被砸入地面,棕色巨手又握住屍體上半身一擰,像麻花一樣轉了過來,可不正是鬼怒川!
詭異的是,這邊又逃又敲,那邊的少年仍端坐在火堆前沉思,彷彿對身旁的一切都一無所知。
“呸!”
齊玄策恨恨啐了一口,他知道眼前這個鬼怒川與第一層的鬼怒川都只是地獄塔設定出的分身,所以也就沒什麼好客氣的。
棕色巨手握住鬼怒川上半身,朝四個方向各搖晃一下,在一陣骨骼與血肉的交錯聲中,直接將屍體攔腰扭斷,像破布一樣甩了出去。
“即使人心再險惡難測,那也是人民內部矛盾,需要你一個地獄亞種來告訴我?”
齊玄策朝鬼怒川滋滋冒血的半截腰身比了箇中指,瀟灑一回頭蹬上了人骨長梯。
“轟!!!”
剛一穿過破廟屋頂,
整個天地就為之一變!
……
兩元一件,兩元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