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本地富商胖子被人發現死在了自己豪華的臥室裡。
他的屍體和高檔絲絨被裹在一起,渾身上下全部癟癟的,猶如擱置百年的乾屍,蠟黃中透著一絲腐朽。
這件詭異的死亡案件迅速被各大報紙版面競相報道,標題起的一個比一個驚悚。
警局無疑承受了最大壓力,然而,隨著屍檢報告的出爐,最精明老練的幹警也摸不清半點頭緒。
屍檢報告顯示:死者的致死原因是源於全身液體瞬間被蒸發,彷彿是某種高科技的液體分離術,可事實是,這種技術目前並不存在……
最終,
富商胖子之死不了了之,卷宗束之高閣,貼上了懸案的標籤,成為了老百姓茶餘飯後的又一個閒暇談資。
深知來龍去脈的齊玄策卻絲毫不關心這些。
因為這一天,
他正悠閒坐在大劉私家偵探所寬大的沙發裡,聽著劉振漢訴苦。
“這日子沒法過了。”
寬大辦公桌後,老刑警下海的大劉不停捋著稀疏的頭髮,四十歲的一張臉,快被愁容堆積出五十歲的年齡。
“現在這私家偵探凡是不往狗仔和捉姦發展的,幹一家倒閉一家,也不知是兇手智商越來越高還是科技越來越發達,淨他媽出些王八蛋命案,一件件離奇的讓人無從下手!”
齊玄策正和新來實習的小姑娘眉來眼去,聞言笑道:“你託老頭請我過來,就是為了聽你發牢騷?”
“當然不是。”大劉拉開抽屜,拿出一疊厚厚的卷宗扔了過來,“看看這個。”
齊玄策掃了一眼淺黃色的檔案袋,上面寫了七個字:京大學子弒母案。
大劉示意小姑娘泡兩杯茶,解釋道:“這是去年很轟動的一件案子,至今未破,由於牽扯到數目不小的借款,被害人的親戚同時也是債權人就委託到了我這裡。”
齊玄策隨手將卷宗扔在一旁,接過小姑娘遞茶杯時,悄悄點了點她的手指,惹得小女孩俏臉微紅,才呵呵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大劉道:“你少來,我與平匠巷也是多年的老關係,實話告訴你,本來我是想請老頭子出馬,可他說平匠巷現在換主人了,是你當家,玄策,你可不能不幫我。”
齊玄策愜意的啜了口茶,笑道:“大家那麼熟,我不妨直言,對於你們這些狗屁懸案還有什麼高智商犯罪,我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太過無趣!”
大劉並沒覺得齊玄策說大話,反而一揮手,示意實習小姑娘出去,待門關上,才神秘兮兮的起身坐了過來。
“這次不一樣,不瞞你說,我調查這麼多天,發現了一張很有意思的照片,你肯定感興趣。”
說著話,他掏出皮夾,從裡面抽出一張剪裁後的小小照片遞給了齊玄策。
“瞎搞什麼名堂……”
齊玄策隨手接過照片,發現照片上是一個年齡不大,相貌普通膚色黝黑的眼鏡少年。
照片的拍攝時間似乎很久,儲存的也不太好,脫塑發粘,應該是大合照,眼鏡少年的面部並不清晰。
“這誰,你兒子?”
“別開玩笑,他就是弒母案的兇手謝長魚,那個京大的高材生。”
“嗯,所以呢?”
大劉示意齊玄策彆著急,從桌子上拿過準備好的手電筒。
“你仔細看看……”說著將手電筒開啟,對準照片上年輕人的面目。
老式手電筒發出橘黃色的光,打在照片上,發出反射後的光暈。
齊玄策依照大劉的示意,盯著眼鏡少年的模糊面孔,發覺在少年鼻樑上厚厚的鏡片下,突然反射出一絲極其細微的赤光。
“看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