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置的時空沒有持續太久,談判如同男人掌中玩物,主次顛覆。
“我再問一遍。夏晚在哪。”
“十秒。”
金澤彥的額角緊繃,“城南文物的專案你別插手。”
“五秒。”
“日後大洋集團萬一落到你手上,你放一碼。”
“你沒時間了。”
“她在……”
斷線。
……
不知道過了多久。
手腕的鈍痛感讓夏晚從混沌中清醒了幾分。
最先進入低垂眼眸的是昏暗的水泥地,昭示著這裡已經不再天際海上城,她被人帶離了她的目的地。
“夏律師,你醒了。”
夏晚艱難地抬頭。
失焦的雙眼在觸及白牆的瞬間彷彿落入深淵。
幾張死亡證明被投映到白牆上,明晃晃,觸目驚心。
“知道為什麼你找不到任何一個證人嗎?”
幾個站在投影陰影中的男人帶著面具,陰鷙的聲音從變聲器中傳出來,震得夏晚頭皮發麻。
“因為你找一個,就得死一個。”
都…死了?
“夏小姐是在找她嗎?如果是的話,那真遺憾,她現在就得死了。”
一箇中年女人被推出來,她要找的證人,此刻落在面具男的手中,淒厲地哭叫著說不是。
“你說不是有用?我問你了嗎?”面具男巴掌狠狠甩到她臉上,女人栽倒往旁邊一傾,被人又踩又踢,淒厲的叫聲徹響,一聲聲打在夏晚耳中。
“夏小姐,你說,是在找她嗎?”
如果牆上的死亡證明都是真的,那眼下,只剩下唯一的偽證證人……就在他們手上。
夏晚猛烈地搖頭,嘴被膠布死死地捂住,拼命發聲卻發不出任何一個字。
“還要繼續找嗎?親愛的小律師?”
突然間,其中一個人跳到夏晚面前,噁心的笑臉面具惹她一陣冷氣倒吸,不自覺的生理反應,汗水,眼淚,洇溼一張清冷俊顏。
“你很煩的你懂不懂?我很忙啊,沒空一個個殺過去啊,你再找我直接殺了你!”
女證人的嗚咽不絕於耳,夏晚耳鳴頭痛,瞬間似有上千只蟲子在啃食她的神經,胸口劇烈地起伏,被縛在身後的手腕似刀割一般疼,腦海中一閃而過千萬念頭,想過千萬遍正面交鋒,卻沒想過如此輕易地落入陷阱。
“放肆,怎麼跟夏小姐說話的?”
身後另一個人踹開了在她眼前挑釁的人,聲音仍是經過變聲器的處理,不似其他人瘋批魔怔,走到她跟前,客氣地保持距離。“夏昭晚小姐。”
他直接喊了她的本名。
從出生開始,落戶便是在雲城,從未透露過與夏家的關係,對方卻如此直白地叫她本名,就是要她明白自己的一舉一動全都在他人掌控中的道理。
夏晚杏眼圓睜,對峙,將懼色收斂得乾乾淨淨。
她說不出一句話。
濡溼幾縷頭髮搭在額前狼狽盡顯。
可對視的眼神卻仍是那攝人魄力,叫人不敢多看。
猝不及防,一把匕首刺入女證人的胸膛。
她尖叫如利刃往人耳膜上刺,沉重地應聲倒地。
夏晚瞳孔地震,如沸騰的血液如火焰般上流。
如果證人沒有一個再能開口,林洛的案子就真的走到了絕路上。
夏晚的雙眼被激得猩紅,伴著一聲被捂住的悶吼,彷彿困獸咆哮著垂死掙扎,絕望。
不過數秒,女證人如同一個碩大的物,除了血液緩緩流動,不再動彈。
“回去做你的富貴千金,別再碰林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