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還來不及做回應,男人繼續道,“不像我,我今晚一次都沒舉牌,不當幫兇,算不算紳士?”
男人雙手舉起,投降狀。
夏晚倏地被逗笑了,“慈善拍賣,參與競價是善舉。一個晚上都沒舉牌,叫摳門。怎麼就紳士了?”
嫣然的眼眸綴著大堂的鎏光,霎時熠熠,男人被笑容感染,“笑了就好。”
拍賣晚宴剛好結束,賓客陸陸續續從禮堂兩側出來,男人的視線往上抬了幾寸,朝夏晚身後的人影禮貌頷首,“白太太。”
夏昭嫻笑著走過來,很自然地搭住了夏晚的肩,“陳生今日興致不高啊,沒什麼收穫?”
男人笑容客氣,扣上外衣紐扣,“見上昭晚小姐,還聊了天,怎麼不算收穫。”
夏昭嫻詫異。“你們認識?”
華世集團的主權宣戰在即,陳若鶴也該低調行事,今日不衝著拍品來,露面,為了見夏昭晚,氣氛太不尋常。
“我們算認識了嗎?昭晚小姐?”男人將目光移回夏晚臉上,她神色中帶著幾分迷茫。
男人低笑,轉瞬斂起,真誠,“下次見面要記得我。我是陳若鶴。”
夏晚微微晃神,這個名字,聽過。陳氏後生,論背景家境,亦是萬里挑一的天之驕子。與方時運同為華世集團下一代最有力競爭者。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男人修長高挑的輪廓已在數米之外。
她急忙追,“陳先生,你的袋子!”
男人步子沒停下,亦沒有回頭,“給你的。看你心情不佳,吃甜品管用。”
夏晚追不上,頓下了腳步。
眸中凝了一層警惕。
方才心緒不寧,大意了。
陳若鶴鞋帶開了是假,偶遇搭訕也是假。
有意相遇,要讓她印象深刻才是真。
港城風起雲湧,追名逐利者,各懷鬼胎,她身份特殊,極大機率是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從西海岸空運過來的紙杯蛋糕,有心了。”夏昭嫻的笑容難以捉摸。
“豈止有心。”吃喝玩樂夏昭瑟是專家,一眼識貨,“裡面是palira sgle estate巧克力,頂部塔希提黃金香草魚子醬和人頭馬路易十三干邑白蘭地,這哪是甜品,簡直是藝術品……”
“走吧,我們回家。”夏昭嫻牽住夏晚的手,被她不客氣地甩開。
她將甜品甩給夏昭瑟,徑自往前走。
夏昭嫻也不惱,隨她去。
小丫頭已經被她徹底捏在手裡了。還能容她跑了?
一輛黑色庫裡南停在會場前門。
夏昭晚垂著眼,撂開剛要上副駕駛的夏昭瑟,冷麵冷言,“我坐前面。”
剛扣上安全帶,有人敲了敲她的車窗,一張秀氣臉龐浮現,“夏小姐。”
“宋川?”
夏昭晚看清楚來人,有些意外。
“夏小姐,方生讓我把這個給您。”
夏晚伸手去接。
禮盒泛著黃。陳舊的味道瀰漫。
開啟看,檀香木的味道鑽進鼻腔。
是最後一件拍品,她的木雕像。
木雕像完全復刻了小小的夏昭晚初來乍到的模樣。
她好奇,期待,粉面含春,天真爛漫。全然不知自己即將墜入深潭。
夏昭晚提了口氣,心口騰地泛起了酸。
這是把她…還給她?
“麻煩你轉告方生,謝謝。”她笑著,話尾卻輕顫,暴露出了強壓著委屈。
宋川方才見證了那窒息的一幕,心頭生出幾分不忍。自古佳人紅顏,命途多艱。
他翻出一張名片。
“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