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躬身,將她放到車後座。
鉗住了她蠻力亂揮的手,英朗面孔上全是怒氣,眸光死死攫住她,她無從掙脫。
“打夠了沒。”
夏晚鮮活冷豔的面孔也是怒極,眼底是對他無限的憤恨。
偏偏兩滴欲垂不垂的眼淚,掀開了所有的悲涼和委屈,將他怒意化開,摻入她悲痛的絕望,如墨滲入水,越攪越渾,一時間,只剩心疼。
男人深吸氣,喉節滾動。
“先去醫院。”語氣柔和了幾分,“有什麼事情晚點說。”
……
醫生掃視傷口,深可見骨,沒多說話,直接開了ct單。
加急掃描,清創。
“醫生,我這手指以後應該不能彈鋼琴了吧?”
醫生抬眼,“彈鋼琴不好說,要等片子看看,只要沒傷到骨頭,恢復好了還是能彈的。”
夏晚唇角輕癟,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
剛夾到的時候疼得慘絕人寰,那陣痛緩下來之後,活動了一下手指,她自己清楚得很,骨頭沒傷。
“醫生,你能不能幫我開個以後都不能再彈鋼琴的證明呀,我手不是第一次被鋼琴夾,都被夾出陰影了,好慘的,我不想再彈了。”
男人取回片子時,她正在跟醫生撒嬌,軟磨硬泡要證明,沒了剛才一副傲骨凌然的模樣。
難得一見的小孩心性。
“小姐啊,如果沒傷到骨頭,我沒辦法給你開這個證明的,你撒嬌也沒用。”
男人眼眸閃動一輪,進門,將片子遞過去。
“醫生,她的手有沒有事。”
見他進來,夏晚不冷不熱地別開臉。
醫生將片子掛上觀片燈箱,仔細看了看,“骨頭和神經沒事,那就沒大問題,主要是軟組織損傷。”
男人見她被纏得密不透風的兩隻手,她眼角還泛紅,鼻尖也是一點嬌粉,委屈兮兮又要強撐,他說不出心裡什麼滋味。
“右手中指食指傷口和瘀血蠻嚴重的,近期儘量多休息,你有傷口,冰敷前要做好消毒,用冷水或冰塊都行……”
“好。謝謝。”
男人電話響了很多遍,他一句句仔細地聽完醫生的話之後,才讓宋川進診室盯著,到走廊,接了周珏的電話。
“年年,輕重緩急你心裡沒數嗎?為了夏家那小丫頭,你敢放黃局鴿子?”
對面一團怒火,隔著電話都能聽出來的火燒火燎。
華世集團之爭,綠色能源板塊是關鍵,黃局則是綠能產業繞不開的重要人物。幾日後公開較量,表面上是公平提案,實則是背後勢力的角力與較量。今日黃局不光是應了他的局,也應了陳若鶴的局。
同在若煙樓,不偏不倚。
本就不佔上風,他還主動放棄!!
周珏剛剛還不清楚為什麼方時運會突然出現,後來看到黃局在若煙樓,她氣得胸膛都差點炸了。
“方太太,你管錯事了。”
“我管錯什麼?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要跟夏家斷,斷哪去了?”
男人沒了耐心。“管好你自己。”
“你!”被方時運掛了電話後,周珏臉青一陣白一陣,怒氣波及十萬八千里。
方家大秘書隨方昊在國外出差,突然接到了方太的電話,“你今天之內給我查夏昭晚的所有資料,她要真是港大畢業也就算了,她要敢在我面前說瞎話,我絕對要她好看!”
“……收到,明白。”
秘書應聲後,掛了電話,莫名其妙,也習以為常。
方太太驕縱成性,方總也隨她,這種突如其來的荒唐要求時常有之。
周珏心急如焚,但又不敢貿然去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