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他,又是打又是掐,可是他抱得很緊,任憑她怎麼推都推不開。
“別動…我好冷。”
許是真燒得難受,渾身燙得嚇人,可是他卻說……冷。
她想起小時候有次發燒,她也覺得渾身冷,像掉進冰窖一樣。
那一晚上她是抱著夏昭瑟玩剩的迪士尼高飛狗才睡著的。
“誰要管你冷不冷了…”
她嘴上僵著,可是卻沒再掙扎了,就安靜待在他懷裡。
心想男人大概是真的很冷,將她抱得這麼緊,她心裡遛出一絲酸楚。
無論她的理智再怎麼堅固,多少半夢半醒間,在她心頭駐足流連的人影,只有他。
如果她沒有被方太太動搖,如果她無條件相信他,他與她,真的能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如今,沒有如果,只有殘敗不堪的債。
還完,就是盡頭。
她突然淚腺發酸,很小聲地吸了吸鼻子。
背後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有感應,將她裹得更緊,她很清楚自己沒有一分一毫的排斥,甚至還有一絲不該有的貪戀。
也就是在這種時分,她知道他完全不清醒,她才能允許自己的小心思發酵。
她乖乖蜷著。
眼皮重。
幾天自己待在君璽灣,日日是光怪陸離的夢,今天反而很踏實地睡著了。
半夜男人出了汗,把她整個人都溻溼了,她熟睡中被吵醒,很不開心,嫌棄地往一旁挪了挪。
迷迷糊糊中完全沒管男人會不會再次著涼什麼的。
只顧裹緊自己身上的被子。
翌日醒來的時候,陽光溜進她眼簾,她睡意惺忪地睜眼。
方時運的身影闖入。
看樣子不僅已經好了,而且還晨沐過,清清爽爽地換了一件t恤,完全恢復到他平日狀態。
此時躺在她身邊,不知道盯著她看了多久了。
“早。”男人聲音中尚餘一絲沙啞,聽起來格外性感。
男人看著她臉上兩道還沒好全的巴掌印,猜到是方太太的傑作。
他伸手去摸,“小可憐。”
夏晚躲開了。
她重新閉上眼,轉了個身,睏意完全被驅散。
冷著臉打算起身,被男人又拉了回去,抱緊。
她皺眉頭,掙扎,“你放開我。”
方時運撈住她的身軀,“夏小姐,謝謝你辛苦了一個晚上照顧我。”
他其實很清楚她也就幫他貼了個退熱貼。
連藥都忘了喂。
然後一晚上沒心沒肺的睡得比誰都香。
他第二天能恢復無虞,全靠自己底子夠強。
這句話純屬沒得謝硬要謝了。
“你想多了。我沒照顧你。”
她倒是誠實。
方時運鍥而不捨,“那也多虧你。你在身邊我才好得快。”
她沒理會,固執地下了床,走出門。
王姨精神抖擻地跟她打招呼,“夏小姐早。”
她剜了王姨一眼。
可是王姨完全不受影響,看她一臉好氣色,懸著的心穩穩放下來了。
作為過來人她很清楚,只要還有感情,不管是愛是恨都要見了面才能解決。
看到方生緊跟在她身後出房門,她更是眉開眼笑的,“方先生今天感覺好些了嗎?”
方時運點頭,“好了。”
王姨,“夏小姐這幾天不怎麼吃東西,人都瘦了一圈,您看著勸勸,再瘦下去要脫相了。”
方時運注視那個朝次臥走去的身影。
睡袍勾出她的身體輪廓,本就清瘦,回港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