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軍炮兵和空軍形成默契,地面炮擊結束,馬上就是空襲。在大批戰鬥機的掩護下,sb轟炸機每批20架,排著隊輪流在日軍陣地上空投彈。之後,再換炮兵射擊。
冰淇淋配川味火鍋,那味道真是夠爽夠痛快。在蘇軍連續猛烈的轟炸下,日軍的前沿高地幾乎變成了一座座火焰山,戰壕或被震坍,或被直接炸平,弄得士兵連個藏身之處都找不到,往往因缺乏掩蔽而被炸得支離破碎。
一名日軍士兵在日記中寫道:“炮彈遮天蓋地地打到我們近旁,真可怕。觀測所用盡一切辦法,努力尋找敵人的炮兵,但毫無結果,因為還有轟炸機在轟炸、戰鬥機在掃射。”
大炮是找不到一點對付的法子,那麼飛機呢,航空兵們都死哪裡去了?
步兵聯隊長們這才想到他們自己也有飛機,不禁指著天空大罵起來。
天空早已被蘇聯空軍肅清,飛行集團連能夠出戰的完整戰隊都湊不出來,從中國關內緊急徵調的第64戰隊此時尚未到達戰場。
轟炸無休無止,沒有哪一天的炮擊時間有這麼長。蜷縮在戰壕裡躲炮彈的松本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開始懷疑蘇軍是否要發起反攻了。
答案是肯定的。
8點30分,朱可夫向前線部隊釋出加密命令,規定15分鐘後正式動手。
8點45分,經過新一輪空襲,天空升起紅色訊號彈,反攻正式開始,日軍陣地首先遭到攻擊的不是正面,而是兩翼。
日軍不把情報和後勤當回事,朱可夫卻高度重視這兩個環節。
要在諾門罕地區蒐集情報,本身具有較高難度,一來這裡沒有常住居民,二來,日軍警戒嚴密,小股偵察兵很難滲入日軍防禦縱深。
朱可夫的辦法,除了憑藉絕對制空權,用飛機偵察地形外,另外一個重要手段,是審問日俘。
日本兵平時深受“武士道”教育(也可以說是毒害),同時他們還經常被告知,在戰鬥中絕不能做俘虜,不然不僅會遭槍斃,而且還要遭到非人的折磨,所以戰場上的日本兵很少肯投降或被俘,就連松本這樣的非戰鬥兵,也從未設想過束手就擒的一天。
可是蘇軍在諾門罕戰役中抓到了很多俘虜,這也與前線日軍士氣低迷有很大關係。
有一名日軍偵察兵被派到哈拉哈河邊的蘆葦叢中監視蘇軍,可是人派了,東西忘了給——蚊罩和手套。
哈拉哈河邊的蚊子那簡直是猛如虎,為了不被發現,監視時還不能有動靜,這傢伙只好坐在岸邊,任由蚊子叮咬,一動不動地熬到天亮。
天亮後蘇軍偵察兵發現了他,被蚊子叮得面目全非的日本兵已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聽到喊話,便乖乖地舉起了手。
為了從俘虜口中套出情報,朱可夫親自進行審訊,並讓人給這位日本兵端來半杯伏特加酒。
俘虜在接過酒杯後的第一句話,讓朱可夫感到無比驚訝:“請您先嚐一口,我怕中毒。我父親只有我這麼一個兒子,而且他還有一家百貨店,需要我去繼承。”
朱可夫和蘇軍翻譯都覺得十分好笑。翻譯說,按照你們日軍計程車兵守則,成為俘虜是羞恥的,也是難以忍受的,你們在被俘時就應該口喊天皇陛下萬歲而英勇自殺啊,怎麼還會擔心中毒呢。
俘虜苦笑了一下回答:“父親命我活著回家,而不是死了回家。”
透過審問日俘,朱可夫獲得了大量情報,但俘虜兵往往只瞭解一個區域性,或者是自身所在部隊的狀況,同時這些情報及相關細節是否全部屬實,也需要作進一步驗證。
反攻發起之前讓關東軍摸不著頭腦的“八日攻勢”,實質上就是一次大規模的火力試探。透過“八日攻勢”,朱可夫從南到北,把日軍三十多個陣地的虛實又全都打探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