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玉珞稀里嘩啦地哭出來了。壓抑著聲音,眼淚簌簌而下。夜舞首先覺察,差點驚掉了眼珠子。
“玉珞,你,怎麼啦?”她扶著玉珞,關切地問道。
玉珞將頭埋進她的肩頭,全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她心底的思念在咆哮,在催使她上前。她現在渴望拓宇的懷抱,可是她不能去。
她嚶嚶的哭聲帶了些委屈,壓抑的情緒那樣強烈、那樣熾熱,夜舞感到心裡一酸。
“玉珞,你怎麼了?與我說說,好不好?”夜舞的聲音驚動了旁邊的仙子,她們紛紛向玉珞這邊看來,目光帶著疑惑。
玉珞將頭埋在夜舞的肩頭,肩膀微微聳動,不留意根本看不出她在哭。然而夜舞能感覺到她的眼淚,因此心裡越發焦急。
面對她的勸慰,玉珞只是搖頭哽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百多年未見,所有壓抑的情緒似乎全部爆發了,只好用哭來發洩。
拓宇時刻關注著她,此刻看見她在哭,心猛地一揪,手慢慢握拳。
這時候,已經有仙子上前表演了,舞蹈伴著樂音,觥籌交錯間,拓宇拿起一杯酒,走到天帝跟前,說道:“天帝陛下,拓宇敬你一杯。”
“龍神不必客氣,同飲吧。”天帝笑容滿面道。
“天帝陛下,拓宇這次前來仙界,不止是遊玩那麼簡單……”拓宇面上含笑,保持著他的優雅從容。
“哦?不知龍神到此有何事要辦?”天帝暗道,我就知道不簡單。
“天界中是否潛逃了一隻九頭妖蛟?這孽畜跑到我龍域興風作亂,造孽不淺啊。”拓宇說著嘆息一聲,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了,看起來頗為惱怒的樣子。
“什麼?!”天帝一驚,道,“那,你龍域可有什麼大礙?”
“已經處理妥當了。”拓宇道。
“那,你擒住那孽畜了?你打算如何處置它?”天帝問道,語氣中帶了三分在意。
拓宇眸光一閃,道:“既是從仙界逃出的,自然要問問天帝的意思。”
天帝對拓宇的回答很是滿意,笑道:“這件事稍後再議吧,今日這宴會專為龍神而設,龍神陛下可要盡歡才好啊。”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拓宇回到座位上,瀟灑地坐下,倒了杯酒,笑道:“天帝,其實,拓宇這次來仙界,還有一件事要辦……”
正在這時,一曲妙音在場中響起——
“紅塵渡,月影半闕望水東付
朦朧江心渚,誰訴,清輝漫小築
待到風波住,夜半夢醒卻失歸途
搖曳珠簾暮,滿腹,欲語一躊躇
…………”
箜篌奏曲,如絲如縷,如泣如訴,崑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當真是迷醉了滿園的仙景。歌聲伴著清靈的箜篌之音緩緩地展現著醉人的情意,場中諸仙皆被吸引過去。只見星光月下,一藍衣仙子正撥弄著泠泠絃音,朱唇輕啟,唯美的歌聲迴盪全場。
拓宇痴痴地看著她,看著她的眼、她的眉、她的唇……空曠的表演場地,只有她孤影清唱,淡淡的哀怨流瀉四方。
“……風塵逐,空踟躕,更恍惚
紛紛淚紅濺弦柱
繁華盡落傷心處
袖口唱斷天涯路
…………
聲聲還如故,醉舞,殘照影更孤
憑旦暮,疏指輕撥恨驚鷗鷺
知音覓何處,卻睹,妝紅盡模糊
春水妒,年年東去年年復
…………
憑欄繁華路,鉛華落盡紅顏垂暮
風流葬何處,回顧,相忘於江湖
…………”
一曲將盡,拓宇雙拳緊握,目光直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