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如果您有急事要找方生,可以聯絡我。”
夏晚頷首感謝,喉間模糊發了聲嗯,佯裝無礙,卻不敢再多說一句話,怕壓不住心頭的酸楚,眼淚決堤。
她握著木雕,掌心微微發燙,抵消了幾分從頭到腳的寒。
如果方生能夠如此懂她的想法,那與他結婚,婚後的生活,會不會……
她擯除了浮思,看向窗外。
別再心懷期許,越期望,越失望。
車輛駛入夏家停車庫,夏晚砰地一聲摔車門,自顧自進門,往房間裡走。
“夏昭晚,剛剛白二爺也舉了牌。”夏昭嫻魔音般的話從身後傳過來。
她徑直往房間的腳步由此停住,緩緩轉頭,“你還想說什麼。”
“我是想說,如果你願意,婚前陪一陪二爺也無妨,二爺願意出手,夏氏很多難題都能解決。”
夏晚怒極反笑,唇角勾起極度諷刺的弧度,“這種話說出口,你還算個人?”
“姐,你瘋啦,幹嘛說這種話?”
夏昭瑟也聽不下去,要不是剛才夏昭嫻那一番話,他甚至都沒想過以前的事情有多不對勁,高中時讓夏昭晚下了自習課去陪酒,未成年就要她穿著暴露出席各種宴會,還有,每一次白二爺的場都要把夏昭晚打扮得花枝招展送過去……
夏昭嫻不依不饒,“反正你也不是處子身了,一閉眼一睜眼的事,有那麼難嗎?”
“夏昭嫻,白家不是我們的親家嗎?你自己的老公不姓白?”一臉不可置信陡然變成了冷到極致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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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白家要資源很難嗎?因為你搞不定自己的老公,所以要送我到他小叔床上嗎。你是怎麼做到讓白賢宇一看見你就噁心的?”
夏昭嫻猛地將包甩到茶几上,怒不可遏,“以為自己翅膀硬了?敢這麼跟我說話!”
“好了好了,都冷靜一下……”沒等夏昭瑟當說客,夏晚頭也不回地進了房間。
關上門的那一刻,眼淚撲簌落下。
這太平山頂寸土寸金的宅邸,從來只有令人心冷的利益,從前不是家,以後也不可能是。
她仰頭,迷惘,一陣前所未有的疲憊和恐懼侵襲。
遠在雲城的家支離破碎,等著她拯救,可她自己如今也飄搖欲墜,她又能倚賴誰?
……
接連兩日夏昭嫻都待在白家,不見面,夏晚也樂得輕鬆。
很快到了方太設宴的日子。
宴會在若煙樓的二樓最大的包廂。
小樓不大,樓似同心圓,精緻的中式風,樓外綴著小巧紅燈籠,在風中搖曳,別有意境。
抵達方太太的包廂門口,暮煙閣的門牌更是雅觀精緻。
女眷圍著方太太談天嬉笑的聲音透過門縫傳入耳,夏晚深吸了一口氣。
夫人小姐天一聚,若真嫁入方家,以後應付這樣的場面,就是家常便飯了。雖說遲早要面對這一刻,但臨到跟前,仍是一萬個想撤退的心。
“白太太一週捉姦一回,白賢宇跟打游擊一樣……”
夏昭嫻與白賢宇的婚姻,在港城名流圈內跟笑話似的。別人是貌合神離,他們是掐得人盡皆知。
她深吸了一口氣,佯裝什麼都沒聽見,推門。
剛剛議論夏昭嫻的聲音沒了。
自她進門那一刻,所有目光定在她身上。
一身豆綠色旗袍,幾支竹斜墜在她墨色披風上,青絲如瀑,淌在耳後,不卑不亢的姿態,冷豔無暇。
風華絕代。
曾經不過是長相標緻的小孩,美則美矣,眼底空無一物。
如今染過風月,抬眸自帶三分媚,如初綻的花瓣沾著晨露,落到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