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猶豫。
一張臉冷若冰霜。
“我沒事。韓檢無需來管我。”
在雲城執業三年,夏晚追求者眾多。
韓君也是其中之一,只是未曾直白地講出來,與她偶爾約飯,約網球,保持著舒適的交往距離。
夏晚對他談不上多喜歡,起碼不反感。
只是在林家一案之後,只剩下厭惡。
“夏律師,你別躲著我。”他身上帶了幾分平常少見的攻擊感,手被夏晚甩開,他又去拽。
“我從沒想過迴避了你舅舅的案子會造成這種結果,早知道是這樣,丟了這身檢察官的制服我也不會申請回避。”
林洛的案子疑點重重。
原本韓君是案件的主檢察官。
可他極其倉促地申請了迴避,新檢察官偏向太明顯,所有偽證直接定了性,將夏晚打得措手不及。
緊跟其後的,是韓君升職。
一環扣一環,她自然會懷疑一切都是金家主使的陰謀,韓君也是被收買的一個。
一丘之貉。
夏晚唇邊嘲諷意味更甚,“行了,現在講這些有意義嗎?韓檢不想管林家這個爛攤子,我能理解。現在該叫您韓副檢察長了,恭喜升官。”
“你他媽是誰啊?”江臨被扶起,惱羞成怒,“打了我,你們倒是聊上了?”
他抄起桌上的酒瓶,朝韓君砸過去,韓君一躲,酒瓶落到身後的玻璃護欄,一面玻璃倏地碎開個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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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察官打人了,快來看啊!”
“你瞎說什麼?我只是看到你在佔女人便宜出手制止,別造謠生事!”
頃刻包廂中一團亂。
江臨嘴角綻開一抹陰鷙,“官打民,你猜官慘還是民慘?識相快走吧,別多管閒事,要不然明天你別想再混!”
夏晚朝一旁走,霎時間,腦子裡彷彿有根弦被撥動,心生異樣。一股燥熱升騰,頭頂的燈晃來晃去,眼前彷彿也失了焦距。
“夏晚,你跟我走,沒事,我護著你。”
“你報警啊!看警察來了收拾誰!”
耳旁嗡嗡作響,聲音忽大忽小地模糊,暈開。
她被兩個人拉扯,從來沒想過這麼荒唐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她動作遲滯,可是腦子卻尚存理智。
剛才,她用力扯的聲響其實不大,根本不足以吸引路人注目,韓君出現是巧合?怎麼可能?
不對勁。
躁動感越來越強烈。
酒裡有東西!
倏然間包廂裡沒了光線,她突然驚恐地睜大了眼。
刺耳的聲音從包廂傳出來,夾雜女孩子的厲聲。
突然間江臨看到了一道身影從碎了的玻璃隔板踩進來,踏入包廂,立在倒下的屏風上。
海上燈塔描出男人的身型,魁梧,高大。
他本在拽夏晚的手就此僵住。
失控的現場一瞬耳鳴般安靜了下來。
“玩這麼大?砸我場子?”煞氣的聲音蕩在死寂的包廂裡。
下一秒,廊外的燈打進來,包間裡恢復光亮。
周時運的出現讓所有人措手不及。
眼見是惹不起的主,江臨立刻笑臉相迎,“周總,小誤會,我馬上處理,不會給您帶來麻煩。”
一邊是江家幾個,一邊是面紅耳赤的檢察官。
漩渦中心的夏晚退到牆角,手裡攥著碎酒瓶,醺醉,動作有些遲緩,半掀著眼皮望向他。
分明欲到了極致,卻又有幾分童真迷茫,幾分無助,割裂又和諧地共生在她臉上。
周時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