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敢真的對你動手,但你繼續插手,只會死更多人。”
喉間一陣腥甜的血味湧到口腔。
她視線渙散灑地在屍體上,眼淚麻木順著臉上的汗痕與淚痕流,溼了幾回,淌幹,又溼,肆無忌憚交錯。
身後有腳步沉沉靠近。
緩的。如沉穩巨輪碾來。
手上的繩索被精準地隔開,夏晚的手臂倏地往兩邊重重垂下。
“幹什麼的?怎麼進來的?”
周時運不言語。
凌厲硬朗的臉上無波無瀾。卻又狠厲,陰鬱,危險萬分。
“問你話呢,找死?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你可以試試。”男人風輕雲淡地講了這句,眉間卻壓著萬斤森寒,凌人氣場讓人忍不住戰慄。
他旁若無人,彎下脊背給人解綁。
肩背骨架上的肌肉強勁地蓄著力,彷彿蓄勢待發的野獸,隨時打算親自上陣,張狂地拔光獠牙,撕爛血肉。
幾個面具人面面相覷,下一秒,彷彿是接到指令一般突然停下來所有動作,連同放肆的嘴。
夏晚被鬆綁的四肢沒了支撐險些栽倒,頃刻她軟綿綿地身子被男人有力的肩膀撐住。
他撕開了她嘴上的膠布,倏然間血注從她唇角溢位,胸腔猛烈一震,又是一大口血觸目驚心地湧出。
“我們沒碰她…”
面具人看到這一幕,慌了。
金澤彥只叫他們做場戲嚇唬夏晚,順便解決了那個收買證人。
沒想到曠日持久的操心勞力,讓夏晚在看著證人遭害時急火攻心,直接湧上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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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眸色被血色染紅,那瞬間眼裡有了傾覆世界的殘忍和叫所有罪惡萬劫不復的嗜血暴戾,隱著力量的身軀霎時繃起。
但僅一瞬,他的戾氣斂住,揩掉她唇角的血,將陷入半昏厥中的人橫抱起。
轉身。
朝向一牆文書,仔細看了數秒。
旋即轉向面具人,駭人冷意從他陰沉恐怖的眉宇中洩出來。
“轉告金澤彥,他在我眼皮底下對林家做的每一件事,日後,我周時運一筆一筆找他算。從今日起如果敢繼續猖狂,作惡一件,我十件奉還。”
男人表情看似古井無波,空間中的每一隅卻全是他的震懾,壓迫。
他的臂彎結實有力,有安全感。
她眼前虛虛實實,斑駁光影。
男人極具線條感的下頜與被風吹亂的發,在她混沌視覺裡成了唯一清晰的影像。
夏晚迷離,惝恍,不清楚自己究竟被囚在何處,不知道周時運怎麼找到自己。
只知道他出現那一刻,有一股直擊心臟的暖流,撞開了遍體的寒。
青灰天色與海岸線交融,模模糊糊鋪成背景。
她抬了抬手,去觸碰男人的喉結,又無力地垂下,控制不好力道,指甲在男人皮肉上刮出白痕。
男人沒理會。
冷風中周時運的一雙眼眸風平浪靜,她卻被攪出驚濤駭浪。
天地間全是他,熾熱的,薄涼的,威震的,溫柔的,全都融入了她的骨血中,不言不語,擄獲人心。
……
:()情港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