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子發涼,夏晚很突然地就岔開了視線。
“無論幾日,我對周先生都是絕對真心。”
“誰教你這叫真心。”男人抽身,立起,撫平身上的褶皺,“連截止日就算好了,這叫玩心,叫消遣。”
夏晚手指絞著被角,抿唇。
認識眼前人不過短短一個月,瓦解她所有防線,動搖她,大概這輩子再也不會有人,一舉一動都在騷動她的心,令她心甘情願沉溺。
“幾日真心,勝過無數日假意。”
她眉眼流瀉著不甘,他冷然無視。
夏晚藏了什麼心思他自然是看不穿的。
三年來,他幾次鄭重其事提出見面,都被她以稀奇古怪的理由推脫,如今換個身份站在她面前,得到的仍是這樣不負責任的回應。
真心哪有用幾日衡量的道理?
分明還是敷衍,還是推辭。
“你想清楚再跟我說。奔著結束去的,不如不開始。”
夏晚一顆懸著的心落地。
一陣歡喜從心底不可抑制地發芽,旋即被更大的遺憾反撲。
他給的態度明顯出自誠心。
只是,這樣便連幾日堂堂正正的戀愛都無可能了。
也好。
奔著結束去的,不如不開始。
夏晚失神地拾掇自己的東西。在周時運家住了兩天,他雖然生氣,該幫她準備的東西一樣不落。
給她準備的浴袍品牌她之前沒見過,logo是一隻很精美的蝴蝶。
關係懸而未決,她本不該帶走任何一件東西。
可她視線落在蝴蝶掛件上,沒忍住,還是伸手摘了下來。
權當紀念。
走到客廳的時候她沒看到男人。她心頭有些空,朝大門走。
在拉開門的瞬間,一個女人正好也從外面推門而入。
淑女,溫柔小意的風格,這張臉,夏晚總感覺有幾分熟悉。
兩個人相對相望,皆有幾分驚詫。
“你…要出去嗎?”
“對,你進來?”
對話怪異無比,夏晚回神,側了側身朝外走。女人進了門。
下一秒,女人喚周時運名字的聲音溫意地漾起。
夏晚回眸,門被女人帶上,阻隔了她的窺探。
這個點…周時運家裡還來女人?
夏晚心飄著,直到她到家門口被計程車司機提醒下車才意識到自己魂不守舍得厲害。
進了小區,上樓,剛進門,餘光看到玫瑰金色的門把手的映象映出客廳沙發上坐著一個人。
她心臟猛地一緊。
不速之客。
面色在看清是大姐夏昭嫻的那一刻更是薄涼。
“這麼晚才回來?去哪裡了?”
夜色已濃,時針走到了八。
夏晚目光略過她,無視,徑自脫鞋,整理箱包櫃,然後走進了小廚房喝水。
夏昭嫻將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在看到她頸上可疑的紅印時,瞳孔驟縮,“你跟男人上床了?”
夏晚表情涼若冰霜,冷諷,“稀奇?你沒跟男人上過床?”
夏昭嫻打量她的眼神,夏晚太熟悉。
視線一寸寸在評估她面板的光澤,三圍的肥瘦。
彷彿商品一樣,不允許她偏離完美半分。
“以為這樣能逃聯姻嗎?方家很開化,你婚前要睡幾個男人都隨便你。”
夏晚朝她眼皮輕掀,一抹嘲諷緩緩地綴在唇畔。
“開化,還要逼我嫁?”
夏昭嫻沒回應。
方家從來沒有逼過,急的永遠是她夏家,夏晚不進門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