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火攻心的瘀血,吐出來反而好了。
被救出來之後在周時運家裡養了兩天,基本上沒大礙。
只是周時運生她的氣,始終不理她。
“喂…周先生。”
僵持了兩日,在周時運不知第幾次路過她房門口的時候,她忍不住叫住了他。
周時運在門口立住,朝她看。
女孩子盤坐在床上,膝上是乾淨無瑕的白色枕頭,像個乖巧小孩一樣將雙手擱在上面,睜著一雙清靈靈的眼眸望著他。“我手腕好疼,你能幫我塗藥嗎?”
周時運周遭低氣壓,大步走進屋,將藥箱直接擱到她面前,馬上要走。
“自己塗。”
男人的抽回大掌被她眼疾手快地攥住,回頭,撞上清澈如溪的眼,她的下唇似有若無地咬住,“你幫我。”
嬌語如細絲線在風中搖曳,撩撥得人腦子發脹。
男人胸膛鼓起,吸氣。
原是想廓清闇昧的思緒,不料鼻腔中全灌入了夏晚的清洌香氣,遊離不清的思緒更添一層澎湃。
他扯開床邊的椅子,坐下。取了棉籤和藥水,不輕不重地摁在她手腕上。
夏晚五官都皺成了一團,“嘶…你輕點,好疼。”
男人手上的勁不收斂半分,任憑她齜牙咧嘴地叫痛,不管用。
“你活該。”
周時運薄涼得不行的三個字,聽得人堵得慌。
“我怎麼就活該了?”夏晚想掙脫,卻被緊緊捏住了手指,她也發火,“別塗了,不要你幫我了。”
周時運將藥水瓶重重地擱下,玻璃材質的,在大理石桌面上碰撞出刺耳聲響。
夏晚微微發怵,看向周時運,撞上他蘊著怒火的沉沉面色。
她噤聲,吃癟。
周時運這回真的很生氣。
那天他單槍匹馬地將她帶出來,看得出有多麼急,多怕她出事。
但很明顯。
要在幾個小時內找到人,耗神勞力之外又要付出多少人情代價。
全是因為她的衝動行事。
黑漆漆的眼眸垂下來,手指仍被他用力攥著,疼,也不敢再抽手。
始終壓在心口的氣被她一副可憐模樣消弭了七八分。
周時運狠狠沉了口氣。
“我以為你有分寸,高估你了。”
他重新拿起藥,這一回落在傷口上的力道減了不少。
那一日細皮嫩肉的手腕被粗糲的繩索磨得血肉模糊觸目驚心,清創後沒那麼可怕了,但仍然是有道道不規則傷痕,難看地盤踞在她白皙的手腕上。
周時運眸色沉了又沉,“我以後什麼都不會再幫你查。”
夏晚嘴角輕癟,“我本來要講句你想聽的,現在不想講了。”
始料未及的一句話,男人的手頓住,睨她。
桃腮粉面上的赧色,黠色,熱烈又含蓄,全在她靈動的眉宇間。
呼之欲出的答案。
他壓著沉色的眸子動了動,幽深,狂烈。
夏晚趁他愣神,抽回了手腕,拽住了他的衣襟,仰頭,吻住他。
她學著男人吻她時的模樣,舔舐輾轉過他唇畔,舌尖劃過他清爽的口腔。
一個帶著答案的,明晰清醒的吻。
餮足,綿長。
“要講什麼,講出來。”男人分明有視穿人心的能力,肯定明白答案,偏要她講。
“不講。”
她鬆開周時運,翻了個身,用手肘撐著朝床另一邊企圖溜走,被男人拎著腳踝拽回。
“講不講。”
“不。”
“不講?”男人的手重重拍在她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