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嫁人,”馮正彬辯駁道,“我當時對她沒有那種心思,也勸過她,但她一意孤行,我當真十分愧疚!
若能再選一次,我一定不會讓她進京,會讓她家裡早些替她安排好。
我母親性子如此,她與夫人不怎麼處得攏,我不是怪她,她當時太怕了、我懂的。
至於太保,我雖無證據,但他一個喜好斂財之人,與岳父那樣清廉的,勢必有矛盾。”
聞嬤嬤道:“不如說說您是如何殺妻的。”
馮正彬瞪大眼睛,面露猶豫之色。
“不說也行,”手入胸襟,聞嬤嬤取出一簇新牌位來,“奴婢替姑夫人新刻的,十月十八,沒有刻錯。
姑爺不肯說過程,定然也不會讓大師們改了做法事的正日子。
奴婢不逼您,現在已是子時了,是十月十八,您跪下來給姑夫人磕三個頭。”
馮正彬一雙泛灰的渾眼盯著牌位,呼吸都緊了。
聞嬤嬤將牌位放在桌上,對馮正彬比了個手勢:“三個頭,姑爺繼續在官場上辛勞,奴婢在侯府做事,再無瓜葛。”
一時間,紛雜的念頭在馮正彬腦海裡翻滾。
跪與不跪拉來扯去,他猶豫了很久,終是心一橫,咬牙走到牌位前跪了下來,揹著人、藏下了他眼底的屈辱。
咚、咚、咚。
“可以了吧?”三個頭磕完,馮正彬便要起身。
他沒有看到的是,站在他身後的聞嬤嬤從袖子裡迅速扯出一根繩子,猛地纏到了他的脖頸上。
而後,勢大力沉地收緊。
馮正彬愕然,痛苦、恐懼瞬間充斥心神,手忙腳亂著反抗。
阿薇走到他跟前,一把掀去了兜帽,語調毫無波瀾:“姑父,還認得阿薇嗎?”
突如其來的稱呼讓馮正彬的動作頓了一下。
呼吸受阻,他的視線也模糊許多,一時難以完全看清少女的五官,他只聽見,對方平靜又沉緩的聲音。
“姑父。”
“我才是那個要你血債血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