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有證據?”李懷玉忙追問。
“證據我沒有。不過我猜他的好些賬冊證據應該都在他的二房那裡收著。
他在外頭養了二房,還生了個兒子,可寶貝的很呢。”
“吳賬房,那就請你陪我一起走一趟了。”李懷玉幫他解了身上的繩索。
“啊?……”吳桂東明顯有些措手不及,“少爺,你要不喊其他人隨你去吧?我這老胳膊老腿的,也跟不動啊?”
“吳賬房,你不會這會兒還掛念舊主吧?九十九步都走了,就差這一步,前功盡棄了可不好!”李懷玉目光銳利地盯著吳桂東,語氣中帶著幾分威脅。
吳桂東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他是個清高自傲之人,最是不恥那些背叛的人。如今生死關頭,他捨棄羞恥,投靠了李懷玉,卻還是有些拉不下臉來。
他額頭上冒出了冷汗,支支吾吾地說道:“少爺,我……我真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只是擔心自己這身子骨拖了您的後腿。”
李懷玉冷哼一聲:“少囉嗦,現在就走!”說完,便率先抬腳向著門外走去。
吳桂東見狀,只得硬著頭皮跟上。
這次盤賬,盤了有三天三夜。
到第四天,才算把所有賬目都整理出來。
抄了李欣榮的老巢,庫房的古董財物不僅全部追回來了,還倒賺了三萬兩。
而販賣私鹽的更是大頭,整整有二十五萬兩。當然這部分銀兩可沒敢運回府,而是另找地方藏起來了。
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李懷玉都被驚到了。
李欣榮被抓回來的時候還在叫囂:“李懷玉,你憑什麼抓我,我在輩分上可是你的叔父,你以下犯上。還有我是良民,可不是你們府上的賤奴,你敢讓人抓我,抄了我的家,你這是犯罪,你知不知道?”
嚴明這時站了出來:“誰說你是良民了?當年你可是寫過賣身契的,你忘了?”
李欣榮聽到這話,一下子卡了殼。
“什麼?清瀾叔當年說那契約根本不算數的,我這些年行走在外一直都是良民的身份。”
嚴明淡笑道:“是呢,老爺當年同情你的遭遇,念著舊情,根本沒把你的賣身契去官府上印。不過你當年籤的賣身契一直沒扔,這兩天我抽空給你去官府加了大印呢。不用謝我!”
李欣榮一聽這話,暴躁了:“我謝你孃的!”
“不用謝,我娘已經走了很多年了,你謝了她也不知道。”嚴明還是淡定的很。
星若在一旁聽到這對話,卻忍不住笑了。這嚴明叔看著板正,沒想到也是個促狹的。
李欣榮知道大勢已去了,忙軟下身段來,對著李懷玉哀求道:
“懷玉侄兒啊,叔叔我也是一時糊塗,你就饒了我吧。那些財寶我都不要了,都還給府裡好不好?這些年在我的經營下,這些財物不僅沒少,還多了很多呢。你就饒了我,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李懷玉一揮手,讓其他伺候的人都下去後,這才開口。
他冷笑道:“您這屁可不能隨便放了呢,毒的很呢,誰碰誰倒黴。平常人誰敢侵佔三千畝良田啊?多少家庭妻離子散啊?你就敢!正常人誰敢販賣私鹽啊?你也敢!說實話,欣榮叔,在下真是自愧不如啊。”
“你,你怎麼知道的?”李欣榮臉唰地一下子白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欣榮叔,人做了總是會有痕跡的,難道你還想瞞過所有人不成?”李懷玉漫不經心地說道。
李欣榮一下子看向了一旁的吳桂東,眼神狠戾:“是你?你怎麼會知道的?你跟蹤過我?”
吳桂東忙狼狽地轉過身去,不敢與他對視。
“呸,白眼狼,虧我那麼信任你。”李欣榮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