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峰上,微風輕拂,令得此地瀰漫著的血腥味稍稍淡去。
劫後餘生的一眾劍宗弟子,無不是面帶愣然的癱坐在地上,目光更是不約而同的望向了遠方天際,有著無法掩飾的不可置信。
就在數刻鐘前,百獸門已然攻破了山門,大舉殺到了這裡,劍宗今日被滅只將是時間問題。
可是現在,僅僅數刻鐘不到,滅門危機便已解除,大舉攻入此地的百獸門更是除卻那門主孟琨之外,無一生還。
而導致這一結果的,卻僅僅只是一位不過築丹圓滿境的少年。
若非是親眼所見,眾人很難想象那已然步入凌宇境且有著門內兩位闢海境長老同行而來的孟琨,竟會在這麼一位築丹境少年手中,如此的狼狽不堪,莫說是對敵,就連基本的招架都顯得乏力。
此外,那少年明明不過築丹之境,為何能夠做到那尊者境方才能擁有的踏空之能,著實是讓劍宗眾人感到匪夷所思,這完完全全的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畢竟修煉一途,體境三蛻煉血洗髓為始,之後開脈聚靈,煉靈化元,凝元築丹,直至碎丹闢海方才能稱登堂入室,再之後的凌宇以及踏天之境,更為現世頂端一列,萬里無一。
其中築丹境與踏天尊者境,可是足足差了三個大境界,莫說是踏空而行了,就算是御空飛行,除卻藉助某些秘法奇術之外,對於築丹境而言,幾乎是不可能做到。
良久,眾人方才是自剛剛姜銘所帶來的震撼當中回過神來,而後拖著傷體,相互攙扶著進入顥天宮內處理傷勢。
“葉萱師姐可知曉剛剛那人是誰?”
大殿之內,傷勢稍稍緩和了的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了葉萱。
如今大長老身隕,宗主陸淵重傷昏迷,作為大師姐的葉萱,無疑成了劍宗眾人的主心骨。
迎著眾人疑惑的目光,葉萱也是一頭霧水的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恩公是誰,但剛剛被他救下時,他說是咱們自己人。”
“咱們自己人?!”
“我沒聽錯吧,咱們宗內何時出過此等猛人啊?”
“就是啊,能將那孟琨老狗打成那般狼狽模樣,怕是咱們宗主全盛時期都比不了吧?若真是咱們劍宗弟子,那百獸門還算個屁啊!”
聞言,劍宗眾弟子皆是一驚,同時也更加的疑惑了。
畢竟作為能夠與劍宗共存亡的他們,可不是那些剛剛入宗一兩年的弟子能比,他們在劍宗的年月,最短的都有五年了,如果剛剛那少年真是劍宗弟子,他們又豈會認不出來?
“都別多想了,抓緊時間療傷調息,恩公孤身一人追去,一旦被那孟琨逃回百獸門,屆時以寡敵眾怕是討不了好,咱們得做好隨時撤離的準備。”葉萱叮囑了一聲,便按下了心頭的疑惑,專心療傷。
其餘弟子也隨之打住,儘管他們已經見識過姜銘的厲害,但對方畢竟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整個宗門,眼下並不是能夠鬆懈的時候,
這邊,姜銘一路御空疾追可謂是將孟琨嚇破了膽,可任他如何提速,卻始終都無法將身後的姜銘甩開。
“這小子究竟是什麼怪物,區區築丹境竟能御空而行,並且體內靈元的消耗還低得可怕,顥天劍宗何時結識有此等妖孽?”孟琨臉色慘白的豁命飛馳,一把把丹藥更是不要命的往嘴裡塞,已然是顧不上之後藥力的反噬,此刻有的只是無比強烈的求生欲。
可就算他採取此等無異於壓榨命力的方式,也依舊沒能將身後那築丹境修為的小子甩掉,甚至兩人之間的距離更是在飛快的拉近。
終於,就在孟琨即將力竭之刻,萬獸山境的輪廓徐徐映入了眼簾。
同時更有數十位身著百獸門服飾的獸門弟子,駕著一頭頭黑羽獅鷲自山境之內騰空,前來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