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
劍鳴震天,隨即一抹赤霞橫空,滾滾聖威滌盪天穹,瞬間便是碾碎了那漫天碎石雨幕。
耀目光華之中,姜銘祭血開刃,身與劍合,不見人亦無劍,唯有一抹劍光破空!
天地之間霎時劍氣森森,奪目劍光縱橫交錯,無形無相,無可名狀!
下一瞬,吳鈞便是再度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因為那足以輕易鎮殺凌宇境的巨大山嶽,此刻在這抹劍光面前竟是顯得尤為脆弱,始一接觸,便是碎石崩飛,哪怕是有著磅礴術力加持與魔氣庇護,那巨大的山體,依舊是在觸及劍光的剎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消融。
短短數息之間,那餘下的五座大嶽便是在這一劍之下,化為了陣陣齏粉,如若煙塵飄散於空中。
細看之下,甚至還能依稀瞧見那一抹劍光在天幕之上所留下的淡淡痕跡,彼此縱橫交錯,竟是一張幾乎遮掩了此片天幕的密集劍網。
就彷彿在剛剛數息光景間,姜銘已揮斬出了萬劍乃至十萬劍!
待到劍光消弭,姜銘的身影再度顯露,上空已是再不見一絲一毫大嶽的影子,就連那等魔氣都被絞滅了個乾乾淨淨。
“小師叔,感覺如何?可還挺得住?”
吳鈞連忙迎上前去,此時姜銘的狀態可以說是極其的糟糕,臉色蒼白如紙,體內靈元更是隻剩下了三成不到,並且開啟兇刃過後的虛弱感,更令他連站立都顯得搖搖晃晃。
姜銘收劍入匣,拄著劍匣站穩身子,抓著迎上前來的吳鈞的手,卻是一臉凝重的道:“吳老哥,我還撐得住,但現在咱們必須得儘快趕往棲陽洲。”
說著姜銘便又祭出了一道符兵紙人留訊師兄陸淵,然後掏出藥瓶取了兩顆丹藥與吳鈞服下,便是火速趕往棲陽洲。
吳鈞雖然不解為何如此急切的要趕往棲陽洲,但還是毅然決然的同行而去。
姜銘也知道以二人此刻的狀態,此去必是凶多吉少,但就在剛剛,開啟兇刃的時候,藉助聖刃偉力,很明顯的感覺到了一股極為龐大的魔氣,自棲陽洲所在的方向而來。
而這股魔氣遠遠凌駕於西海封魔地的那位魔尊之上!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甚至都已能確定靈境洞天內的那座封魔地現世了!
一想到此處,姜銘心頭便不由一沉,因為眼下自己可還沒有塑成靈身,加之剛剛才血祭兇刃,若真是封魔地現世,憑此刻這副狀態,根本不可能鎮壓得了。
同一時間,棲陽洲這邊,黑月當空,一洲轄境白晝如夜,宛若汪洋般的魔氣已是淹沒了全境。
洲內更是一片煉獄景象,但凡是還在喘氣的生靈,不論是人或妖、還是百姓以及未開化的蠻獸,甚至連修士如今皆已在魔氣侵染之下,失了靈智,化作了一尊尊嗜血魔物。
不誇張的說,此刻的棲陽洲,已然成了一座巨大的魔染之地。
面對如此一座可怕的凶地,攜一宗重兵前來的沐辰風可想而知是怎樣的下場。
雙方的戰鬥可以說是沒有絲毫的懸念,哪怕沐辰風在第一時間選擇退走,也還是被那輪黑月強行拖拽了回去,麾下弟子盡數被魔氣汪洋吞沒,淪為了此座魔染之地當中那遍地兇魔之中的一員。
他自己與洛無憂更是被囚禁在了一座魔氣牢籠之中,也在被一點點蠶食魔化。
眼睜睜看著門下弟子魔化,沐辰風目眥欲裂,心頭更是在滴血,但奈何在頭頂那輪黑月之下,一身修為卻是形同虛設,根本無法施為。
“如今唯一的希望,只在於聖劍天樞了,不知那小子是否已重塑靈身?”夜無央看著那輪黑月,滿臉凝重的開口道。
他也被囚禁於此,眼下三人皆是在靠著姜銘的那枚命符苦苦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