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蓋飛起,沖天炎光之中,姜銘身形顯露,雖然模樣有些狼狽,但此刻給予古池以及幽月的震懾卻是一點都不小。
因為眼前的這位少年的脫困,所意味著的乃是對那座封魔地煉化的完成,而這代表著這位其貌不揚的年輕人,在闢海境成功擁有了尊者方才具備的領域之力。
“看你這樣子,應該是不打算聽我解釋一二了。”迎著姜銘那冷冽目光,幽月也知道壞事了,儘管在做下這些佈置時便已有所心理準備,但此刻對上這小子,心頭還是不禁有些發怵。
要知道此時此刻的姜銘,已無法用闢海境來定義了,不僅再塑了靈身,而且還歷經魔元鑄骨,現在又將那座封魔地煉化,領域之力加身,尊者以下基本等於無敵,就算對上真正無缺的尊者,怕也能逆伐了。
畢竟,這小子可還是一位聖劍執掌者,而且還是那天辰七劍之首的天樞貪狼執掌者!
“此情此景,魔君還認為有解釋的必要嗎?”
姜銘嗤笑一聲,體外劍氣升騰,一股磅礴劍壓隨之席捲而開,竟是硬生生將此座夜帷玄界的異力給鎮壓了下去。
“自然是沒有,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我尚有魂契締命,我若身隕,你亦難活,那麼面對此局,你該如何呢?”幽月也緩緩收斂起了憂慮,不管此刻的姜銘如何的強大,自己終究還是有著締命魂契這張保命符在。
不然,半年前也不會作出這等佈置了。
說著,幽月便是邁步朝著古池走了過去。
見魔君靠了過來,原本面色凝沉的古池,眼底頓時有了一絲喜意。
畢竟,天辰煉妖爐的異變,完全超出了他的預計,想來應該還是與自己那愛徒有關,如今己身星魂只剩下了兩道,想要令天辰煉妖爐脫離姜銘的掌控,無疑是痴人說夢,但若能得到魔君這份助力,那麼便等於掌握了姜銘的命門,此戰尚有轉圜餘地。
“老夫也不得不承認,如此年紀的你,能有此番成就,的確驚世駭俗,但可惜眼下局勢對你並不利。”古池撫須開口,心頭已是有了對策,而後便將目光放到了下方那被玉色山嶽鎮壓著的陸淵身上。
這時,姜銘方才是看向了他,但卻充滿了鄙夷,“你教出了一個好弟子,但遺憾的是,你並不是一位好師尊,沐前輩的仇,你萬死難償!”
吟!
語罷,鋒鳴,姜銘揚手一指,隨即耀目劍光撕裂夜幕,一劍直斬古池。
古池臉色隨之一沉,眼中有著一抹難以掩飾的駭然之色。
因為這一劍太快了,好似撕裂了空間,哪怕古池第一時間施展了曳風流影,左肩肩頭也還是有著一抹猩紅飛濺。
劍光消弭之後,姜銘出現在了古池所立的那處虛空,緩緩撣去指尖血跡,再度看向了幽月,“魔君說的不錯,礙於締命魂契,我的確不能殺你,並且你們二人聯手,我即便有著天樞在手,也無可奈何,但可惜今日收你們二人命的並不是我,而是……”
話到此處,姜銘緩緩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上方天穹,眼中一抹瘋狂之色上湧,周身氣息更是不再做絲毫壓制與掩藏。
轟隆隆!
霎時間,原本還算晴朗的夜空,頃刻間響起了陣陣雷鳴,一股比之當初魔君在青洲北境所感受到的那等天劫威壓更為恐怖的天威,猛地降臨了此地。
“這是……天劫?!”
這一刻,古池也傻眼了,即便是以他的定力,看著上空越來越密集的劫雲,也不禁瞪大了雙眼了。
儘管他對於姜銘的手段與能耐已經做了足夠多的預想,但卻怎麼也沒想到,這小子竟還能這般隨意招來天劫!
這還怎麼打?
莫說此刻自己不過半步尊境的實力,就算真的踏足了尊境,面對此等天劫,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