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高天之上,血月凌空,滾滾血煞之氣如一條條長龍不斷被血獄吞納,遮天蔽日的血雲更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稀薄,而後不斷潰散。
城樓上的玄淵等人看著這一幕,無不是瞪大了雙眼。
一路敗退至此的他們,自然是清楚這由無數血煞之氣凝化而成的血雲有多恐怖,更明白那血瘟對於生靈的侵蝕有多恐怖。
可是此刻,就在他們的眼前,不過闢海境修為的姜銘,以己身肉軀撐著半座血月兇獄,竟敢如此不要命般的瘋狂吞納血煞之氣,如此舉動,莫說是闢海境的修為了,就算是玄淵自己都不敢嘗試。
反觀姜銘,卻是一臉的風輕雲淡,吞納了海量血煞之氣的他,不僅身上沒有半點血瘟侵染的樣子,就連那半座血獄都沒有出現絲毫不穩,反倒是越發的穩固了。
也在此時,姜銘身上雷光徹底凝實,化為了一件雷鎧,眉心處更見一枚同樣有著雷光流轉的符籙,緩緩被其牽引而出。
轟!
噬天雷符出現的剎那,天空之上頓起驚雷滾滾,一股直令人心神俱震的煌煌天威,隨之威然掃境。
在這股天威之下,此片天穹下的所有生靈,無不是膽戰心驚,即便下方那早已神智盡失的血屍潮,也不由渾身顫抖,表現出了本能的畏懼。
天雷,世間邪祟之剋星,沾染著天道威壓的天雷,便更是如此。
同樣的,在此等天威之下,玄淵等人也是直感一陣肌體生疼,神魂刺痛。
作為妖族的他們,對於這等沾染著天道威壓的天雷,同樣有著來自於本能的畏懼。
“此子當真是逆天,一介凡軀,竟能掌握此等恐怖的御雷神通,那道符籙更是恐怖,竟能號令天雷,這要是再配上那口聖劍,這小子怕是能夠逆伐尊者了吧?!”
四脈妖族首領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高天之上那如若一尊神王臨世的年輕身影,眼中皆佈滿了駭然。
已然踏出了那半步的玄淵,此刻同樣無法平靜,儘管之前便已足夠高看這位年歲不大的聖劍執掌者了,可是如今看來,他還是小瞧了這位年輕人。
“狂雷噬域!”
命符懸空,姜銘捏印,第三式雷法應勢而出,噬天雷符隨之神曦怒綻,契合著姜銘身上璀璨雷紋,頓見高空之上,璀璨雷光如潮水匯聚,伴隨著姜銘揮落的一指,化為一條條雷瀑傾天而落,不斷在下方血屍潮當中炸開。
轟隆隆!
霎時間,六十萬血屍潮之中,百餘道雷瀑便是落了下來,成片的血屍化為焦灰,沒了血雲加持的他們,根本抵擋不住此等天罰。
當最後一縷雷光落盡,六十萬血屍潮竟是隻剩下了三分之一,即便有僥倖不死的,在這場天罰當中,也再起不能,渾身焦黑的倒在了地上。
“嘶……將近四十萬的血屍,就被這麼一指給滅了?!”
城樓上,瞧著前方那與雷山城這邊涇渭分明的焦土,望著那灑落在焦土之上厚厚的劫灰,饒是已有心理準備的玄淵等人,也還是一陣瞠目結舌。
四脈妖族首領此刻看著高天之上那臉色已有了一絲蒼白,但卻流露著意猶未盡的姜銘,更如似在看鬼一般。
要知道這小子可是位聖劍執掌者,此刻聖劍都未動用,便已如此恐怖了,這要是動劍,那還得了?
也在這一刻,眾人終於明白這小子敢一人成軍衝陣六十萬血屍潮,確實不是在逞能,而是真有這樣的實力。
嗡嗡嗡——
同一時間,雷山城上空忽起陣陣漣漪,一道空間域門緩緩浮現,門內妖宇十萬大軍乘著浮空戰船列陣而出。
“援軍到了,也該咱們上場,可不能光讓小友一人受累。”
見此一幕,玄淵長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