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說,沈潛便忍不住笑出聲來:“原來竟是個私生子,怪不得不懂規矩!”
沈霖等人都不由得憋著笑,但那嘲諷之意已是顯而易見,而嘲諷之外,自然是深深的鄙夷。
沈元禮更是雙目一瞪,拍桌怒斥道:“荒唐,荒唐之極!有著我沈家血脈,竟然還做出未婚生子這等大逆之事,你這小子更是一副恬不知恥的樣子,有何德何能入我沈家門!”
沈元禮飽讀詩書,身為御用大學士,極重門風家德,而在這個時代,未婚生子乃是家門之大忌。別說是這等八百年的大世家,就算一般小世家都會視為奇恥大辱。
但對於沈辰而言,觀念自和眾人不一樣,他無視眾人的白眼,淡淡說道:“或許對三爺而言,我孃親是敗壞門風,但於晚輩而言,我孃親卻是世上最偉大的人。孃親自小出入學堂,有才女之名,雖然我不清楚她為何會未婚孕子,但當年我外公如何斥責,她都堅持要將我生下來,正因為孃親的執意,晚輩才能夠活在這個世上,而縱然頂著罵名,孃親也從不後悔她所做的事情,對晚輩呵護有加,疼愛倍至。”
“哼,好個小輩,果然一點道德尊卑都不懂,象你這樣的出身,進入我沈家都會令我祖上蒙羞!”沈元禮暴怒道。
沈辰淡淡說道:“三爺這話未免有些過了,古語所云,英雄不問出身,當年沈家先祖也是一介山民,爾後因機緣巧合當了縣官,這才有瞭如今的沈家。晚輩出身或為三爺所不恥,但晚輩自以為也有一番大好前程,進入這門庭也不至於讓祖上蒙羞。”
“好個牙尖嘴利的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沈元禮嗤笑一聲道,“你這縣溝溝裡爬出來的臭小子,不過是個井底之蛙,什麼大好前程?在你看來,只怕當一個區區縣官那就是了不得的事情了!”
沈辰依舊平靜說道:“晚輩以為,就算是一個縣官,只要任勞任怨,為民為國,那也的確是一個了不得的事情。”
這一說,沈潛等人都已經憋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於這些嫡系子弟而言,官位高低乃是身份地位最重要的衡量,區區一個縣官那是連給自己提鞋都不配的人,而這小子說來,卻是了不得的人物,這是何等可笑的事情。
沈元禮亦是傲然冷笑,彷彿看透了這小子的未來一般,大手一擺道:“罷了,老夫沒有那麼多時間和你這小輩在這裡打口水仗,三百年與我本家分離,你們這青川沈家,看來已經難以配得上我沈家之名了。”
“三爺這話是什麼意思?”沈辰眉頭微微一皺。
沈元禮臉色一沉,冷冷說道:“你以為身為我沈家血脈,就一定可以認祖歸宗麼?不守規矩,不尊禮儀,那便沒有這個資格!”
聽得沈元禮這麼說,沈辰亦有幾分不悅,沉聲說道:“三爺未曾見過我沈家的其他人,說我們沒有認祖歸宗的資格,也未免太過分。”
沈元禮冷笑一聲,盛氣凌人的說道:“過分?所謂以管窺豹,從你這小子的言語中便可看出你是個不守禮儀,離經叛道之人,教育出如此小輩的長輩,那也足見是個什麼模樣了,再說加上你母親那不恥於人的事情,你們青川沈家的人接受的什麼教育,行的如何事情,多少也能猜出個七分。”
沈辰正色說道:“三爺,縱然我這做晚輩的有如何不是,但我沈家先輩卻也都是堂堂正正的沈家人,雖無大功績,但也是造福了一方百姓,就因為晚輩的話不順耳,三爺就拒絕我沈家認祖歸宗,實在太過武斷,若本家真個是規矩嚴明,那應該不會是三爺你的一言堂吧?”
“大膽小子,竟敢說三爺武斷!”
沈元禮背後的一個嫡系青年冷叱一聲,威風凜凜。
沈潛等人臉上冷笑之色更濃,原本以為這小子天真,但現在看來竟然如此膽大,被如此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