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哥幾個,咱們不醉不歸,可說好了,今天本侯爺付賬,都吃起來!都喝起來!”
手中舉著一小巧的酒盞,陸伯山面上帶了笑意,他伸出手,對著桌子對面的各位兄弟敬了一杯。
為表誠意,一飲而盡。
他面板黝黑,但在這燭臺的映照下,黑又透著幾分紅,顯然是已經有了幾分薄醉。
“伯山吶,咱們哥幾個可不如你如今發達呀…不是整日在家讀聖賢書,就是整日在家讀聖賢書。”
“我爹可說了,我若是再不中舉,就要給我安排個御馬司的職位…你說說這是個什麼事兒?”
那俊俏男子用手撐著自己的側臉,另一隻手拿著一柄玉摺扇,滿臉憂愁。
坐在這飯桌中間的有人歡喜,有人憂愁,畢竟大家當年都是同窗,如今陸伯山早就繼承了侯爺之位,混得風生水起。
到哪兒人都要尊稱一聲小侯爺。
雖說陸伯山常年駐紮邊陲之地,在這今洲城中沒什麼存在感,可到底也算是出人頭地了。
總比他們這幾個天天在家受父親母親辱罵要強不知強許多倍。
“哎呀,非也,非也——御馬司又不是什麼壞差事,肥的流油嘞,黃兄,你若不去的話讓我去。”
桌上人鬨堂大笑,就是取笑他。唯獨陸伯山沒有笑,反而是重新拿起酒盞,斟了一杯酒。
他將那酒盞倒滿,推了過去。
“諸位,咱們是自幼同窗讀書之人,本侯發達了,怎麼會忘記各位兄弟呢?”
“如今…有一樁能讓各位兄弟都升官發財的大買賣,不知道各位兄弟意下如何?”
黃逸思兩眼放光,將剛才的取笑置之耳後,略微有些激動,趕忙拿起了陸伯山遞過來的那一杯薄酒。
“侯爺儘管說就是了,再這樣窩囊下去,我自己都要找根麻繩上吊了。”
“學又學不會,聽又聽不懂,考又考不上…”
陸伯山的一番話自然是吸引了桌上各家公子的注意,今時今日他們赴宴而來,早就知道陸伯山並非是要宴請眾人。
皇帝駕崩,一旦被查到私自在外歡歌飲酒,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勾當。
“陸兄,有何高見?”
“我等自然奉陪。”
另外幾人雙手抱拳,對著陸伯山的位置敬了一禮,霎時間,餐桌上的氣氛就變得嚴重。
如今皇宮戒嚴,他們在家老頭子們一個二個都忙得腳不沾地,嘴唇急的起泡,也沒有人有空管束他們,反倒是有時間出來幹些別的了。
“高見那是談不上,自然是指望著各位兄弟們助本侯一臂之力,到時候,這功名利祿嗎,諸位想要多少有多少。”
“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陸伯山心中清楚,這些公子哥手上沒有實權,但他們畢竟出身尊貴,就算那群老狐狸心中有心儀的人選,可也勢必會為自己的子孫後代考慮。
他目前最需要的就是拉攏、勸說這群貴公子,雖然自己的許諾不一定能說動朝中那些久為人臣的老狐狸。
但終歸會讓搖擺之者向自己伸出橄欖枝,甭管自己是不是他們的首選之人,少說也能行個方便。
“陸兄說的哪裡話,陸兄如此高看我們兄弟,自然是願意為陸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們幾人也都放下自己手中的碗筷,連酒也不喝了,直勾勾的看向陸伯山。
“不急,今晚…且聽本侯慢慢道來。”
……
夜裡晚風來急,溫度又涼了些許,趙長霖手指捏著被子,稍稍往上帶了一些,仔細蓋在夏知元的身上。
她唇邊輕抿出一抹笑容,眼神澄澈。
窗外似乎是又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