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右廂也是一樣的作戰穩打穩紮,只要你突不破我的陣型,隨你折騰;而王進卻是不同,說他激進,卻又比不過江鎬,說他穩重,卻又比不過章誠,這也使得天武軍左廂並沒有一種走極端的感覺,而是中庸之道。
可攻可守、可進可退,收放自如,這才是天武軍左廂最為鮮明的特點,也是為什麼葉應武將左廂派去走風險最大的一條道路,因為他知道王進就算是難以牽制蒙古步騎,也能夠將人平平安安的帶回來。
突然間想明白這一點的唐震,不得不感慨使君到底是使君,世人都說是使君有伯樂之才,識盡千里馬。此言非虛。
那支蒙古千人隊似乎也發現眼前的宋軍並不好招惹,馬速漸漸慢了下來,像是草原上的狼群一樣,不慌不忙的打量著對手,隨時等待著對方露出破綻或者膽怯之後,方才發動致命一擊、
而唐震則是微微眯著眼,一點兒都不慌張,很難看出來他實際上只是一個第一次上戰場的書生,倒像是一個征戰沙場多年的成熟統帥。這支蒙古騎兵顯然很是厲害,他們不但令行禁止猶如一人,而且操控戰馬也是輕而易舉。更重要的是,他們對於宋軍弓弩的射程把握的很精準,就一直在神臂弩堪堪能夠擊打到但是就算擊中了也沒有什麼效果的地方遊蕩。
就像是在不斷挑戰宋軍的忍耐度。
只不過他們似乎找錯了對手,唐震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這支遊蕩的蒙古騎兵,而王進則是在前面有條不紊的指揮哨騎四處探查。現在看來四周似乎只有這一支蒙古千人隊。
“難道是蒙古韃子虛張聲勢?”王進皺著眉頭縱馬回來,“別說方圓二十里了,就是三十里,除了幾支蒙古哨騎。也就只有這支千人隊了,咱們一萬五千人,不能被這樣牽制在這裡。”
“老王你是說······”唐震也是心中一動,“郢州水師那邊還在支撐,所以蒙古韃子沒有辦法只能佈下疑兵之計,派出大量哨騎以及這麼一支比較能打的騎兵。企圖阻止咱們北上?”
王進忍不住苦笑一聲:“真的有這個可能,否則就算是埋伏的話,也不能把埋伏圈設在誘餌五十里開外啊。”
唐震同樣也是皺緊眉頭:“那韃子這一次可真是費盡心思了,咱們怎能才能知道是真是假?難不成試探著進攻?”
王進擺了擺手:“要是進攻的話,恐怕就正中人家下懷。這支蒙古千人隊若是在牽制我們的,肯定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某敢打賭,只要這邊一動,這支千人隊一定拼盡全力拖延時間。到時候能不能脫身就就不是你我所能夠預料到的了。”
“那······”
“不管他們,咱們走咱們的!”王進從容一笑,“逼著他們自己送上門來,某就不信這些蒙古韃子會眼睜睜的看著一萬五千敵人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北上。注意好後路和中軍,她就翻不起來什麼大風浪!”
唐震一點頭,身後幾名傳令兵已經飛快的下去吩咐。而王進笑著搓了搓手:“老唐,你去前面盯著,某好久沒有開葷了。既然這些不知好歹的韃子送上門來,就不能讓他們好過!”
知道王進這是不想讓自己承擔直面蒙古騎兵的風險。畢竟是第一次上戰場的唐震也沒有猶豫,鄭重的點了點頭,便向著前鋒去了。前鋒一直保持著接戰的姿態,所以只要蒙古騎兵千夫長不傻,就不會帶人衝向前鋒。
嘴角邊流露出一絲冷笑,王進定睛看向那支因為宋軍的再次前行而有些慌亂的蒙古千人隊。有本事就放馬過來,某倒要看看,你們能夠耍出來什麼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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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煙依舊在緩緩升騰。
楊寶和汪立信心中都是忍不住咯噔一聲。前方已經沒有了廝殺的聲音,只剩下殘破不堪的營寨依舊,只不過沖天的火光模糊了一切。讓人根本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