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就算是打多少勝仗,也不過是喪家之犬罷了。
“汗王,咱們抓緊追吧!”幾名千夫長看向那木罕。
那木罕反而擺了擺手,目光深邃的看著那些最終在黑暗中消失了身影的騎兵:“有人去收拾八剌,咱們不能再向西追了。”
“可是”
那木罕霍然回頭,目光中滿滿都是冰冷:“現在南蠻子北伐,咱們必須要放手了,蒼生天和父汗都需要咱們南下!南蠻子才是咱們最大的對手!”
所有千夫長都不吭聲,隨著那木罕的目光向南看去,緩緩攥緊馬刀。
北伐對華夏宋、明兩朝來說,是百年大計,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更何況這一次是葉應武身為皇帝陛下御駕親征,哪怕是並不身臨前線,也意味著葉應武會坐鎮河洛甚至山東,隨時處理整個前線戰事和政事。甚至還要對後方發生的大事做出適當的批示。
所以和上一次葉應武北巡,輕車簡從,甚至連朝中事務也全都交給文天祥,只是讓陸婉言垂簾聽政以示皇權不同,這一次葉應武不但是乘坐龍舟,在河上鎮江府水師和岸上禁衛軍、神衛軍的層層拱衛下北上,並且還攜帶了六部官員,六部當中,吏部尚書汪立信、刑部尚書夏士林和工部尚書郭守敬都隨駕前來,而因為考慮到這一次殿試很有可能在洛陽行宮舉行,所以學士院和翰林院也有眾多學士隨行。
在加上其餘各部的官吏,這一次葉應武甚至可以說是帶走了半個朝廷,這樣也能夠保證葉應武不至於需要親自處理大量的政務,也不用擔心在前線有什麼突發情況的時候,葉應武因為身邊沒有足夠的人手,根本沒有辦法做出足夠充分的反應。
更何況此次北伐,事關重大,關乎大明國運,所以需要朝廷重臣在前線坐鎮不說,留守南京的政事堂以及其餘衙門也需要全力排程各地糧草和兵員,自然也沒有辦法及時處理其餘地方的政事,所以為了不讓文天祥他們分神,葉應武還是有必要將這個擔子挑過來的。
當然,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便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了。
“參見陛下。”汪立信等人一齊走進來。葉應武擺了擺手,他們也就順勢不再躬身,畢竟船艙狹窄,這麼多人一起躬身也確實有些困難,到時候難免會狼狽。
葉應武晃了晃手中的戰報:“蒙古韃子終於不是一味地逃避了,現在也開始逐步調兵遣將。這戰報你們拿下去看看,蒙古韃子兵分兩路,一路在蒙古草原上集結,大有隨時南下,沿著岢嵐軍、嵐州、忻州、汾州直奔太原府,這樣就可以迎面阻攔天武軍。這支軍隊很有可能是忽必烈的某個兒子更或者是他親自率領,是蒙古軍最後的主力。而另外一路,則是不斷蜷縮的北地蒙古軍,在史天澤和伯顏這一老一少、一漢一蒙將領的率領下死守幽燕之地,保護西面主力的側翼,從而避免主力被包抄後路,自然也想要防範咱們抄他蒙古的老家。”
汪立信等人急忙抬頭看向輿圖,實際上隨駕以來,對於北地的輿圖他們早就已經爛熟於心,此時不過是再確認一下,也可以給自己短暫的思考機會。當下裡一拱手,汪立信沉聲說道:“蒙古韃子這樣進攻也不是沒有道理,天武軍兵分兩路沿太行山東西麓進攻,則太原府一帶的我大明軍隊兵力較少,所以蒙古韃子集中全力在此突破,很容易反過來威脅北伐主力的側翼甚至直指河洛。而只要伯顏和史天澤能夠在幽燕牽制住我大明北伐主力,到時候咱們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除了撤退迎戰蒙古主力之外別無選擇。”
“汪相公所言極是,”旁邊夏士林站出來應道,“所以臣屬以為,以蒙古韃子退守龜縮的架勢來看,天武軍應該迅速合兵一處,迎戰蒙古主力,否則恐怕太原府一線根本沒有辦法防守,到時候威懾河洛,軍心不穩不說,陛下的安全也會難以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