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葉應武當時能夠找到的少有的幾個有刑部經驗的人。而刑部在政事堂的眼皮子底下,想要判出什麼冤假錯案也沒有那麼容易。更何況夏士林也是宋亡之後幾個最先向葉應武效忠的大臣,為了安撫其餘前宋官員,葉應武也必須把他作為標杆。
自大明開國以來,整個朝廷上都圍繞著北伐和南征團團轉,民間也在六扇門和當地州府的煽動下一心一意擁戴大明收復故土,甚至就連犯罪率都大大下降了。這也導致刑部除了配合兵部組成類似於後世軍事法庭的機構審判那些作戰不力的將領和士卒之外,實際上也是一個和禮部差不多的閒散衙門。
作為沒有什麼根基的前宋官員,夏士林身居高位自然是如履薄冰,這樣無所事事的仕途對他來說自然是求之不得。畢竟自己在那亂世當中咬著牙投靠葉應武,主要也不是為了一官半職,而是想要保住性命。現在身居高位,很有可能遭到其餘從龍早的葉應武親信官員的嫉妒和排擠,所以夏士林巴不得天下太平無事。
可是往往造化弄人,就當夏士林以為自己可能以這種懶散的狀態一直到告老還鄉的時候,這麼一場大案竟然說發生就發生了。當他今天早晨衣冠不整的倉皇跑到政事堂來的時候,才明白自己肩膀上的擔子有多重。
恐怕就連楊寶和楊風這兩個負責抓人的都不知道自己手下神衛軍和六扇門在這一天晚上抓了多少人,朝廷的刑部大牢、兵部軍牢、六扇門詔獄和皇城天牢全都人滿為患,甚至一些叛賊家屬不得不暫時關押在城內幾處兵營當中。而且這些很多在傾盆的暴雨當中被抓起來的人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獲罪,基本上各處大牢之中都是哀嚎聲震天動地,使得獄卒都不敢輕易的走進去。
按照六扇門和神衛軍提交的報告,至少應該有兩千人入獄,其中有一千人和叛賊有著直接的親屬聯絡或者從犯關係,還有五百人是直接參與叛亂的人,這五百人包括吳革、趙尹甫和尤宣撫在內,全部關押在天牢當中,這裡內有禁衛軍、外有神衛軍層層防衛,最精銳的弓弩隊、火銃隊全部佈置在外圍,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出來人。
而現在需要刑部尚書夏士林頭疼的,便是怎麼給這兩千人定罪。再怎麼說也是兩千條性命,或許換到戰場上,只是一場大戰雙方戰死的人數,但是在這承平的帝都,一旦讓兩千人人頭滾滾落地,那絕對會引起朝野的軒然大波,也會給夏士林的仕途抹上一層灰色。
所以陸秀夫大步走進來的時候,夏士林正處於心中忐忑不知應當如何做的時候。聽到陸秀夫話語中的疑惑,他也下意識的向前一步,畢竟能讓陸相公如此詫異,說明陛下的批示之中自然有異於他們之前設想的東西。
文天祥伸手接過來,開啟看了一眼,旋即皺眉平攤在桌子上:“這批示字跡秀氣清雅,勾折回旋之間甚是圓潤,而陛下的字跡素來偏大,並且鐵鉤銀劃帶著剛強之意,很好辨認,所以這不是陛下的筆跡。”
陸秀夫點了點頭:“這才是讓人疑惑的地方,如此重要的事,陛下竟然沒有親自批示。”
“應該是哪位皇妃替陛下寫的,不過後宮之中幾位娘娘應該也沒有膽大包天到篡改旨意的意思,這雖然非是陛下親筆,不過也應該是陛下的本意。”蘇劉義在一側輕聲說道,“陛下的批示說的很清楚,兵部、刑部和御史臺三司會審,然後上報大宗正和政事堂。”
“陛下這是不打算過問經過,只要結果了。”文天祥呼了一口氣。
“為什麼?!”陸秀夫聲音猛地提高一節,“這可絕對不是小事,兩千人的性命,又是大明開國以來第一次叛亂。只有審判審訊的合乎情理,甚至下狠手斬草除根,才能在之後震懾那些心懷不軌的人。”
文天祥搖了搖頭:“陛下的意思某隱隱也能夠揣摩的到,此時他在北面,本來和朝中的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