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夠看到那一座雄城!
“遠烈,臨安。”王進臉上流露出絲毫不掩飾的笑容,甚至已經有些激動,“臨安!”
“是啊,臨安。”葉應武微微一笑,“自從去歲四月離開這裡,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回來。”
王進死死攥緊韁繩,目光炯炯。葉應武也已經察覺到他內心當中的波瀾,這從剛才王進開口的不是“使君”而是“遠烈”就可見一斑,顯然這個傢伙已經回想起當日大家一起縱馬風流的日子,想起那些屬於葉應武、屬於江鎬、屬於王進、屬於章誠、屬於馬廷佑的青蔥歲月!
自從去歲四月離開臨安出走江南西路,每一個人都已經經歷了太多的風雨,現在他們再一次歸來,不像離開時候那麼失魂落魄、內心獨憔悴,不像想象中那樣步履蹣跚,四顧心茫然,而是帶著戰功、帶著榮譽,從戰馬嘶鳴、血火連天的沙場上歸來。
那迎風盡情飄揚的赤旗,正是天武軍血戰的象徵,正是無數英靈忠魂在這個世間的寄託。
葉應武側頭看向另外一邊的江鐵:“絮娘可曾入平江府?”
江鐵點了點頭:“剛剛收到訊息,從平江府當中送出來的,尚未來得及告知使君。楊老統領和夫人已經匯合,另外郭通判也帶著十多名弟兄趕過去了,只要使君同意,六扇門隨時可以入臨安。”
“先不急。”葉應武輕聲吩咐,“等到咱們現在臨安能夠站穩腳跟,否則六扇門來了也沒有太大的作用,趁著現在皇城司忙著對付咱們,可以讓六扇門把平江府重新控制。”
“末將遵令。”江鐵急忙縱馬去了。
葉應武揚起馬鞭,指了指遠處的臨安,又看向山下逶迤的天武軍,笑著說道:“可曾想過會有這一天?”
“原來不曾想,不敢想。”王進沉默片刻之後緩緩說道,“曾經以為終其一生不過是在爹爹名下混口飯吃、空度日子,誰曾想到某王進也有出人頭地的一天,也有帶著這些熱血袍澤入臨安誇功的一天。君前誇功,上百年來可還沒有誰有過如此榮耀,遠烈,你我,天武軍,與有榮焉!”
葉應武點了點頭,笑著說道:“走吧,臨安。”
王進鄭重的應了一聲,狠狠地一抽戰馬。駿馬嘶鳴,當先衝下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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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師,你看朕今日這身打扮如何?”趙禥有些侷促不安的站在和寧門的御樓上,一邊向城下望去,一邊恭敬的說道,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君王在問他的臣子,而相識臣子在徵詢君王的意見。
“回稟陛下,此身華服本就為我大宋帝王祭祀天地所著裝,正和今日。”賈似道當即微笑著回答,和趙禥站在一起的時候他遠遠沒有在百官面前那樣的恭敬拘束。
實際上賈似道在百官面前也是為了以身作則罷了,讓那些官員看清楚,老夫雖然是太師、平章軍國事,不過對待官家也是忠心耿耿、畢恭畢敬,你們沒有什麼理由在老夫不在的時候懈怠、在背後指手畫腳!
不過趙禥似乎並沒有在意賈似道的回答,而是一揮衣袖,也不管身後兩名剛才在城樓下就險些被嚇破膽的內侍宦官,走出城樓。臺階下的禁軍士卒見到官家走出來,都是恭敬的讓開道路。
看著城樓下一條筆直的御街通向遠處,百姓熙熙攘攘的熱鬧景象,頓時眼眸之中洋溢起光芒,畢竟趙禥也不過登基三年,每年祭祀和檢閱禁軍都是在南面的麗正門,皇城麗正門外面就直接出城了,趙禥可從來沒有登高看見過如此熱鬧和繁忙的景象。
鱗次櫛比的樓閣、漫無邊際的庭院,伴著西湖水悠悠,一道道炊煙隨風飄散,帶來糕點的香甜之氣,御河上白帆畫舫相交錯,隱隱聽見琴瑟聲響與嘹亮的歌聲。沿著城牆傳到耳畔的都是吳儂軟語,順著街道落入趙禥眼中的都是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