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眾人道。
臨出門,南平郡王放慢一步,向當今天子賠罪道:“皇上,小女無狀,我回去之後一定好好管教。”
朱見深揮揮手,不以為然道:“朕沒有怪她。南平郡王不知,朕今天差點被李孜省行刺……”
恩威並施,若是把這對父女嚇得不敢進宮,他就真成了孤家寡人。前主與他們關係最為親密,如果能解開誤會,消除上一代的怨氣,他的修為也會更進一步。況且這兩人本性並不壞。
送走了這些人,朱見深就嘆了口氣。楚盜帥踏月而來的風采,誰不想目睹?他想去,非常想去!只是楚留香盜誰的不好,偏要盜他御賜的東西?這不是跟他作對嗎?
他已經派出三十個大內高手,事關皇帝威嚴,如果大內頂尖高手無法保住血絲玉貔貅,他今晚就親自出手,讓香帥在血絲玉貔貅面前鎩羽而歸。
朱見深內視丹田,小金龍元嬰吞雲吐霧,五爪下隱約聚成了祥雲。今天有李孜省和這對父女趕上門給他送修為,竟讓他從元嬰一躍至出竅期。更讓他驚喜的是,連個天劫徵兆都沒有,天子、天子——果然是上天寵愛之子。
到了出竅期,他不用出動真身,一個念頭就能讓神魂出竅離開肉/體,簡直是殺人越貨的利器。朱見深滿意地笑,這對他今晚要做的事如虎添翼。
開啟天子私庫,一錠錠黃金在他手中融化,重新塑形——這是他今晚為楚留香準備的見面禮。
夜深,今夜的風格外喧囂。郡王府燈火通明,南平郡王端坐正堂,六扇門總捕頭金九齡及三個大內高手,將他圍在中間,佔據四角。
屋外有大內高手把守,再往外圍是六扇門精英,郡王府的私兵也一刻不敢鬆懈,整列有序的巡查。而血絲玉貔貅就在南平郡王眼皮子底下,被他牢牢攥在手中。聽聞有人將寶物鎖著密室,派高人駐守,照樣被楚留香盜走。南平郡王不相信由他不離身的保管,對方還能盜去!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外面隱隱傳來打更聲。
“子時了。”南平郡王道,其他人卻都沒動。
又等了一盞茶的工夫,金九齡眨了眨眼睛道:“楚留香遲到了。”
“他沒有遲到。”南平郡王突然苦笑,猛地攤開手掌,這血絲玉貔貅底座下,不知何時壓了一張淡藍的紙箋。
血絲玉貔貅哪裡還是原來的玉貔貅?
“完了——”南平郡王痛苦道,“我手麻了。”
“……”
楚留香踏月而來,風吹拂著他的衣袂,今晚郡王府成名高手眾多,他帶走血絲玉貔貅時,那些人卻好像還在做夢似的。
楚留香在風中惆悵,更多的是寂/寞。他停下腳步,從懷中取出血絲玉貔貅,觸碰到的卻是另一件東西。
一串金囚鏈,連線著兩隻價值連城的墨玉手鐲——這是一副昂貴的刑具,價值甚至在血絲玉貔貅之上。
是什麼人用它替換了血絲玉貔貅?楚留香竟一點都沒察覺。他解開綁在手鐲上的字條,薄薄的嘴唇上翹,彎成溫柔地弧度。
“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此人是誰?
另一邊,血絲玉貔貅失而復得。第一個發現它的清清縣主,卻說不清,這件寶貝怎麼就突然出現在她手裡。
現場唯一的線索,是一張短箋,不是淡藍色,也沒有鬱金香的香味,字跡是最普通的臺閣體,上面只寫了一句話:
請叫我紅領巾!
第5章 湖八卦
“紅領巾是誰!”南平郡王問。不但是他,所有人都有此疑問。
當知道這名俠士,不屬於今天在場的任何勢力,壓根就沒人知道他是誰的時候。南平郡王一口老血梗在喉嚨裡。當他郡王府是菜市場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