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隊漸漸的遠去了,起身的隊長聽到了鼾聲,打的還挺響,這他媽心得多大,摩托車隊巡邏開槍掃射這才多一會就睡著了,這是睡覺的地方嗎,這是睡覺的時候嗎?
捅醒了這個廢物,:“讓我再睡會,就一會!”
:“巡邏隊一會會回來的,你確定在這睡?”
終於還魂了,不好意思了起身往上爬了,隊長和兩名隊員繼續快速收尾,清除痕跡。這條不是路的通道,目前算是根據地的生命線了,敵人咋也想不到這裡還能透過,他們在這裡掃蕩,搜過山,確認過這就不是人能通行的地方,更不用說運貨了。快到中午,巡邏隊過來之前,兩個隊員用了洪荒之力,才把這團爛泥拽上山樑。這比開路,後衛累的多,兩個隊員在以後的幾天,寧可揹著五十斤的鹽袋子開路,後衛,也不去拖拽一團爛泥。
區隊在處背風向陽的石套子休息,吃幹餅子,蘿蔔,細嚼慢嚥,區長大人的水早就喝光了,包括隊長在內都知道了。天黑前,老班長趕了上來,沒一點好臉色,已經醒來的區隊一片安靜,面對東北老兵的怒火。老班長很少發火,這次是真怒了。手上多出幾件東西。一條白毛巾,很新的白毛巾,一隻鋼筆,一個鈕釦。
:“檢查一下,誰的東西,隱瞞不報,視同通敵!”這是非常嚴重了。大家非常重視,十幾個有鋼筆的摸到了自己的鋼筆,有新白毛巾的找到了自己的新毛巾,每個人都看了自己衣衫,又互相檢查,沒人少東西。包括隊長在內都做了檢查。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還在呼呼大睡的區長大人。
三件東西都是他的,衣服釦子缺了一個,昨天還看見過的白毛巾不見了,插在上衣口袋的鋼筆也不見了!
天亮老班長才動身,,一路追尋著痕跡,不斷做著偽裝,抬頭就看到半山腰的一抹白色,老班長亡魂大冒,不顧其它,拼了老命在巡邏隊到來前拿到了白毛巾,一支不大的枝條,白毛巾掛在上面隨風飄揚。這件事完全可以視當通敵。爬個山,三件物品,任何理由都說不過去,可以直接槍斃了。可他是這支隊伍名義上最大的領導!
看著呼呼大睡的區長,隊長接過三件東西裝入檔案包。區隊今天不走了,休息!
天亮了,今天要趕出最少三十里山路,天矇矇亮,大家就吃好簡單的早飯,幹雜合面餅,一人半個蘿蔔。挪動在春寒中凍的僵硬的身軀,向下一站出發。
走了兩小時,區長不走了,腳疼!衛生員過來一看,壞了,鞋都脫不下來,用刺刀割開,開啟包腳布才發現,五個腳趾蓋只有小腳趾蓋還在,那四個都掉了,腳腫的亮明,比豬蹄肥多了,把衛生員氣得怒吼:“昨天為什麼不說!”衛生員知道,麻煩了,大麻煩,耽誤半個白天一個晚上,壞疽都有可能,腳又很髒,發炎,壞疽都有可能,截肢嗎?只是簡單的消毒包紮就能解決,現在不得不用上寶貴的磺胺藥。主要是區隊就這點人,在這種地方負重行軍,增加一個這麼個人,對整個區隊,是災難!區隊只行進兩個小時,不得不休息,等著衛生員處置。
多了一個不能走的人,在這種空手攀爬都費老勁的地方,區隊負重行進本就艱難,原本還有十個輕裝前進的候補替換,現在沒有了,前邊還有更難的地方,又不能把他劈開幾份分著負擔,這他媽是個大活人。總不能把他扔在這裡!
生氣,抱怨沒有用,只能讓大隊先行,衛生員無奈成第一個放下負重的人了,東北老兵實在不想看到這張臉,撿起衛生員的鹽袋子,前隊繼續前進,後隊抬著這個廢物緩慢前行,他倒舒服了,這是什麼地方,山,石山,沒有路的石山。很多時候,用樹枝綁腿扎的擔架一寸一寸的往前挪,往上挪,每一步都要付出巨大體力,兩個小時後,十個壯漢已是氣喘如牛。沒有辦法,只能一點一點抬,區隊面對敵人槍炮坦克裝甲車都不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