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幹,沒什麼後臺背景的,註定一輩子也出不了頭。雖然也可能遇到欣賞的領導,但這個機率實在是太小了。”
聽完婉兒的話,楚揚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如果大家都去投其所好,不去想著幹工作,政府還怎麼正常運轉?”
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在他的印象裡,這樣的人即使是有,也肯定是少數,如果大多數都這樣,光拍馬屁不幹活,那不早就亂了?
&笨蛋,說你什麼好呢?要說在音樂上,我一百二十個服你,可是說到這體制,你就是一小白。算了我也不跟你解釋這些了,等你以後有機會,到基層體驗一下就全明白了。當然,前提是不能像你在文化部那樣,憑著強硬的後臺橫衝直撞,你那叫破壞規則,人家見了你這樣的,都躲著走,你根本什麼都看不出來。”婉兒哼了一聲說道。
楚揚見她這麼說,心裡還是有些不服氣,畢竟他之前來自於這個世界的楚揚的思想裡,對這個社會的認知還是比較不錯的,起碼現在的生活比以前好了很多。婉兒和他說的這些,讓他覺得像是在說另一個世界,根本理解不了。
兩個人又聊了一陣,期間輪到陳朗的那個節目,楚揚也看了看。那是一個鋼琴、小提琴伴奏的一首歌,叫《從前慢》。歌壇大哥大陳歡,將這首歌唱得非常有味道,而鋼琴和小提琴的演奏,也都相當動聽。楚揚特地看了陳朗的演奏,只見他雖然也如網路上盛傳的那樣,面部的表情誇張了些,但手底下的功夫還是有的。只是看他的觸鍵,楚揚就知道這個鋼琴手已經觸控到了演奏之道的邊緣。
鋼琴彈到了一定的程度,手放在鍵盤之上,就會和琴生出一種玄妙的相互感應。這種感覺說不出來,但只要你到了那個程度,就一定會感覺出來。那是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
而楚揚看他的演奏,手放在琴鍵上的時候,彷彿和琴鍵融為一體,而在每一次的抬指,落鍵的時候,力量送到琴鍵裡的狀態都非常的舒服、流暢,這就足以表明,陳朗已經將鋼琴演奏中的“重量”感,體會得非常到位了。
這也是拋棄一切所謂的“技巧”,剩下的最為本質的東西。楚揚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接觸鋼琴的那些日子裡,剩下的最後的體會,就是這個“重量”。鋼琴作為一種擊絃器樂,之所以會產生各種不同的音色變化,表面上看是因為鋼琴具有力度,但實際上具體造成這種效果的原因,卻是在演奏的時候千變萬化的“重量”。
之所以說“重量”而不說是“力量”。這裡面還有一層意思:兩個詞雖然都是名詞,但重量相比力量,卻有一種“被動”的感覺。打個比方,如果一根手指單獨拿出來,它具有一定的重量,但它如果抬起來,利用肌肉的力量去擊打琴鍵,此刻用到的就是“力量”。
用重量去彈琴,說到底還是得依靠身體本身的控制,但這種用力。並不是針對琴鍵。而是針對身體,是對身體的一種控制。
手指抬起,落下,擊鍵。這個簡單的動作。表面看上去可能看不出什麼玄機。但如果真正懂得彈琴的大師。在這一個簡單的動作裡,卻可以自如的調動身體任何一部分的“重量”,透過這個動作“送”到琴鍵裡。從而獲得自己想要的聲音。
輕到一根手指本身的重量,重到一隻手、一條胳膊、整個上半身,甚至全身的“重量”,當一個鋼琴家,能夠做到自如的控制著這些重量,靈活地運用到演奏中的時候,那他就已經觸控到了鋼琴演奏的》
而此刻的陳朗,無疑就是一個已經掌握了這種“道”的鮮明的例子。就比方他在演奏一段很慢的旋律的時候,經常可以看到他很誇張地將手指抬得老高,甚至會像是玩耍一樣,把手指直直的立起來,去“捅”琴鍵。這種在正常的鋼琴教學中被視為“離經叛道”的動作,落在楚揚的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