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你就陪本王子好好嚐嚐這依翠偎紅的滋味!”蒙都王子言語輕佻,眼神餘光一瞥,就看到了紅樓之上,香肩微露,揮著娟帕,倚在窗臺上的粉衣姑娘,秋波盪漾間,早已勾走了他一半的心魂,果然是誘惑啊。
陳懷德看著蒙都王子臉上的神情,馬上識趣道:“王子,不如我們就進這一家吧。”
蒙都王子邪邪一笑,卻沒有立刻同意陳懷德的意見,而是轉過頭,看向他,“你說,這條街上,哪家的花樓最出名,哪家的姑娘最漂亮?”
“這個當然是擷香閣,裡面的薛姑娘也是這條街上鼎鼎有名的花魁娘子,色藝雙絕,裙下拜倒無數。而去那裡的都是京城顯貴,一擲千金都不是稀罕的是,想要見薛姑娘就更加不容易了。”提起薛茜嬈,陳懷德也不禁眯起眼睛,腦海中想象著上個月她在樓中公開表演的模樣,果然是色不迷人人自迷啊。
“那今晚我們就去擷香閣,本王子倒是要看看這傳說中的花魁娘子到底是什麼模樣?”
“這……薛姑娘平時接客都是有規矩的,想要見她一面是不容易的,更別說是一親芳澤了。”
這條街上,到處都是貴家子弟,上到王侯,下到百官,無一不全,隨便走出來一位,都是身價不斐的,誰也不能得罪。所以這條街上,最不稀罕的就是官階,管你是王侯還是將相,有錢的便是客,但是像薛茜嬈這樣的花魁娘子,有的是權貴名流捧著,身價高了,擺出來的規矩自然也就多了。不怕她得罪人,就怕人得罪她,這就是章臺街的規矩。雖然心中是很想去擷香閣,但是顧及到那裡的規矩,那薛茜嬈也不是說見就見的,萬一鬧翻了,以後他也不用在這條街上混了。
可是蒙都王子才不管這一套,頗有些蠻橫地說道:“本王子有的是銀子,再漂亮也不過是一個妓女。我乃堂堂一個王子,見她都是抬舉她了,他敢不見本王!”
蒙都王子此話一出,陳懷德就更不敢帶著他去擷香閣,分明是一個不講理的主,惹事的能耐也不小,若是今日他帶他去了擷香閣,還不知道要怎麼地。他趕緊陪著笑,道:“大王子,依著下官看,還是算了吧,現在都是這個時辰了,想必薛姑娘已經有客人了,我們,到時候現在過去也不合適啊,不如就眼前這家幕俏院吧,這裡的姑娘也是風情萬種,定會讓你滿意的。”前半句陳懷德純粹是胡謅的,就是為了阻著蒙都王子前去。現在正是華燈初上之時,莫說薛茜嬈不輕易接客,即便是接客也是要經過好好挑選一番的,又豈會這麼早就定下了。
他現在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怎麼就不過腦子的和眼前這個蠻橫的主提擷香閣,到時候他一個不順心,就要去拆擷香閣,他都不知道要怎麼收拾。
揮開他的手,蒙都王子完全無視於陳懷德所說,“本王子要的女人誰敢搶!少廢話,快帶我過去。”
從來就沒有他得不到的女人,陳懷德越是阻攔著,蒙都就越想去見識一下這個所謂的花魁的娘子,他就不信這個邪了。
陳懷德臉上笑容一僵,已有了苦澀之意,嘴角抽搐了兩下,只得硬著頭皮帶他過去,心中已經悔到不能再悔,暗罵自己是被鬼迷了心竅,貪一時之功,將蒙都王子一個人帶出來,居然還帶到了章臺街,搞得現在一個能勸的人都沒有。但是事情到了這份上,他除了自認倒黴之外,就只能暗自祈禱著千萬別出了什麼岔子。
陳懷德慢吞吞帶著蒙都王子往前走,不過是一炷香的功夫,兩人就到了擷香閣。
“這就是你說的京城最好的花樓?”蒙都王子抬起頭,看了一眼眼前樓上的匾額,只見“擷香閣”三個字赫然入目,他也不懂什麼書法,只是覺得上面的字寫得很漂亮,不禁多看了兩眼。
“是……”陳懷德剛說了一個是字,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被樓裡出來的老鴇給截斷了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