裱。
他是在第二天的早晨,踏上進京的列車的。那是一個普通的霧霾天。杜晨光拿著小心裝好的字下了動車,又倒地鐵來到了燕京朝陽區,位於中央美院臨街對面的金石書畫院。
金石書畫院的主人姓金,本身就名金石。出生於書香世家,父母都是大學教授,父親更是華夏書畫界的大家,在華夏書法家協會任副主席。他本人則是在中央美院任職,教授書法和國畫。業餘時間。經營著這家書畫院,憑藉著自身的名氣和專業圈子裡的關係,金石將這間書畫院經營得相當成功。燕京很多書畫圈子裡有一定水平的人,都喜歡來這裡裝裱書畫,交流作品。而這裡也是華夏書法家協會指定的會員書法作品展售點。
金石今年五十出頭了,如果對於一名官員來說,這個年齡已經是到了靠邊站的時候了,但對於一名藝術家來說,特別是搞國學的,這個年齡卻正是黃金時期。在華夏的國學圈子裡有這樣一個傳統。那就是人越老越香,書畫如此,國樂如此,古玩也如此,彷彿越老就越有權威,這幾乎已經成了一條“定律”了。
杜晨光抱著那幅字來到金石書畫院的時候,金石正在二樓自己的專屬工作室內揮毫潑墨,畫的是一幅寫意牡丹。牡丹也是他最喜歡畫的國畫,他喜歡那種花中之王的貴氣和大氣,他畫的牡丹圖。都是濃墨重彩,用筆奔放,經常一畫就是四尺或是六尺的大幅作品。
杜晨光作畫的時候,旁邊還站著幾個人。看上去年齡也都不小了,這些人都是他的朋友,而能和他這樣的層次的人交上朋友的,自身自也不是泛泛之輩。其中一個頭發全白,面容消瘦的老者,是中央美院的教授。華夏國畫權威杜行之老先生。他的國畫多次入選國展,本人更是入選“華夏書畫名人錄”,尤其擅長工筆花鳥。他的一幅作品按照市價,每平尺已經達到了二萬人民幣的潤格!
而另一位頭髮半禿,身材偏胖的老者,則是海津市南大的副校長,華夏著名書法家遲立人,同時他也是華夏書法家協會的副秘書長,在這個代表了華夏最權威書法機構裡面身居要職,手握實權!
這兩人齊齊看著金石揮毫潑墨作畫,不時發出一聲聲嘖嘖讚歎之聲。
杜晨光抱著那幅字走上樓的時候,剛好金石也完成了他的作品——一幅六尺的中堂,《花開富貴》!
杜晨光是金石的學生,和這店裡的店員也是熟悉的,所以能夠進得了這間金老專用的工作室,若是換了一個人,在杜老工作的時候,怕是難得其門而入。
他輕手輕腳地推開門,就只見金石正在給這幅剛剛完成的牡丹圖題款。他的題款很簡單,只是在圖的空白處寫下了“乙未秋月金石於燕京”,之後用了印。
單看這樣的題詞,就明白這幅字是自娛之作,並不是贈人的。話說如今以金老在華夏書畫界的名聲,這幅畫少說也要賣到十萬開外了。雖然按照書畫家協會給出的潤格標準,並沒有這麼高,但到了他這個境界,那是不能完全看潤格的。
也是杜晨光和金石老先生聯絡的勤,如若不然,以他這個層次,想要結交金石這樣的人物,還是有些困難的。
“好畫,好畫!金老的寫意牡丹是愈發精進了啊,這幅圖用筆酣暢淋漓,牡丹幾欲出畫,實是難得的精品啊!”杜行之眼看著金石用完了印,這才出聲讚歎道。
“用筆大氣而不失精妙,佈局渾然天成,不見絲毫做作,特別是此處留白,端的精妙,深得含蓄之美,難得,難得啊!”遲立人也大聲讚歎道,他的聲音渾厚、底氣十足。
“金老師又出大作了啊。”杜晨光抱著那幅字走進屋內,笑著附和著讚歎起來。
金石正在端詳著自己剛剛這幅作品,突然聽到門外的聲音,抬起頭看了一眼,看到是杜晨光,笑著衝他點了點頭。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