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氣得渾身發抖,大罵道:“好好好,你們都認那孽障當主子是吧,要不要本老爺早點歸天?給那孽障騰了位置出來?”
說著,賈政氣呼呼的往外走。
“老爺,您做什麼去?”
“當然是迎接你們的主子了,不給他造勢,他怎麼站穩‘為國為民’這一條?
他又怎麼保住自己的小命?
你把他當主子本老爺生氣,但是,本老爺可是他的親爹,能真個讓他去死?”
賈代儒噗嗤笑了,捋了捋從雪白變成半黑的鬍子,隨著賈政,亦步亦趨。
他覺得
賈政老爺雖然糊塗,但到底,還算通明事理……
別離橋頭,由於賈政的到來,登時引起一陣混亂。
賈府上下的歡呼暫且不說,在那橋下的河流邊上,真個引起一陣驚慌的、壓抑至極的低呼。
黎雨航一身便服,藏在群書生中,恨得咬牙道:“該死!賈政怎麼來了?他一來,我們怎麼造勢?”
“我本來就沒打算造勢。”
南宮韌低聲說道:“自從接下這件活計,賈寶玉已然身陷死地。他奉上七竅血玲瓏,我等自然上奏天聽,告他個除惡不盡;
而如今,他捏碎了七竅血玲瓏,陛下就算再英明,此時,也定然暴怒欲死。
我等,根本不用造勢。”
“可是,如果咱們登高一呼,說他賈寶玉丟了陛下十年壽元,他不是死定了?那樣更保險啊!”
“然後呢?就是咱們兩個封號進士對付一個舉人?就是給賈政藉口,當場把咱們圍殺了也沒人管?”
南宮韌冷聲說道:“雨航兄,鄙人勸你還是忍著為好,畢竟賈寶玉是個很有名望的舉人,而我們,也是很有名望的進士……
想殺他,可以,但是,如果讓賈府瘋起來,您手裡的黎家,怕是抵擋不住吧?”
“怕什麼,他們賈府已經沒有大能,我們黎府還……”
“閉嘴!”
南宮韌臉色大變,連忙拂袖而去。
一片袍尾隨風飄落,嚇得附近的人紛紛後退,登時露出一片空地出來。
就在這片空地上,華美的袍尾飄落在地……
“割袍斷義?”
黎雨航臉色鐵青,一揮手,袖口也是斷裂出去。
“混賬東西,我堂堂吏部侍郎,就算說錯句話,那又如何?這個南宮韌,真個是膽小如鼠!”
他翹首以盼,只等賈寶玉到來,就要發令開口。
而在周圍以及遠處的人群裡,好些書生注意著他,都是他的門生古舊。
【賈寶玉,只要你回來,只要眾人大呼你丟了陛下十年壽元,看這大周天下,還有誰敢保你性命!】
黎雨航眉眼陰狠,彷彿看見王道斷絕,法道威壓天下。
而他,就是斷絕王道儒家未來脊樑的那一位,是法道先鋒!
他只顧著注意遠處,卻沒發現就在近前,一個陰柔的男子悄悄遠去。
人流摩肩擦踵,氈帽下的陰柔男子也越發冷冽。
他抖若篩糠,手掌神經質的抓著衣衫。
似乎忍耐不住,要把身上被人觸碰到的面板,全都撕扯了去……
“來了,賈寶玉回來了!”
“什麼賈寶玉,他是丟了陛下十年壽元的罪人!”
“你閉嘴!那可是七竅血玲瓏,皇榜上的解釋你沒有看嗎?要是七竅血玲瓏入京,你敢說不會成長起來?”
“你這是懷疑陛下嗎?”
“不敢,就是懷疑你是個卑鄙小人!”
只是遠處若影若現的影子,還分不清是不是寶玉的車馬,場面就混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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