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要添人口啦。”
一看春苗看好戲的臉,陸安然猜測:“柳姨娘有了?”這位姨娘年紀尚輕,是陸圍三年前納入府的,花旦出身,戲比人好。
春苗嘴角往右邊一抿,眼睛壓眯了一半,幸災樂禍道:“小姐您這回可猜不著,是二老爺打算從外邊領回來呢,他倒也不敢現在聲張,左不過前日私下裡跟咱們老爺先透個氣,其他人連老夫人都還不知道呢。”
陸安然頓悟,這便是剛才春苗和尤二嬸子在院門口神神叨叨好半天的收穫,“左右不過納一位姨娘罷了。”
“哪兒是一個人!”春苗聲音高了半分,伸出兩根手指頭搖一搖,“買一送一,成雙!”
陸安然這才出現一絲詫異,春苗得意道:“小姐你都不知道,那女子不是什麼妙齡少女,也非年華正好,獨自一人帶著女兒,孩子就比二小姐小了幾個月呢。”
“二老爺不知道看上人什麼了,見了幾次面就唸念不忘,非要把人領陸家,本是趁著二小姐入稷下宮的好事提出來,可又怕老夫人那邊不贊同,就打算找我們老爺直接定下,到時候二夫人也沒得鬧了。”
“可奴婢覺得二老爺這事做的不地道,回頭二夫人該怨的就是我們老爺了。”
“還有啊……”春苗最後冷嗤一聲,“老爺叫管家和尤二嬸子上過那家門,您猜怎麼遭,嘖嘖嘖,那家姑娘長的一分像她娘,七分隨了二老爺!”
“分明就是養在外頭的外室,往後見了那位,誰還不知道似的。”最後春苗總結一句:“大蔥掐了頭,裝蒜!”
說了一陣,春苗繼續去收拾房間,直到從陸安然床邊的落地櫃底層翻出一雙鞋子,“呀,鞋頭怎麼開了?”
陸安然讓春苗一驚一乍的,循著聲音看過去,身形卻一滯。
春苗手裡的是一雙虎頭鞋,成人的半個手掌大小,虎頭虎腦繡的惟妙惟肖,萌趣可愛,充滿童稚味。
陸安然走過去拿起虎頭鞋,春苗像是做錯事了,低聲道:“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拿去補補。”
“不用了。”陸安然手指輕輕撫摸過鞋面,面色平緩,眸光深斂,藏著未訴的晦澀,“你先下去吧。”
這雙鞋子是陸安然母親留給她唯一的遺物,既凝聚了深沉的母愛,也帶給了陸安然一個解不開的謎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