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南宮止輕笑:“雷翁立誓為仵作,但子介偏要學醫,原本想把畢生所學傳授出去,可想而知,雷翁當時多懊惱。”
陸安然恍然,“難怪他當日哄騙我入醫辯宗。”
南宮止手背抵唇遮住半張臉,可從眼角可看出來,神情愉悅,“你說話很直接。”
“說真話是為直。”陸安然問道:“子介是我那位師兄?”
“子介是他的字,他名為蕭疏,常年在外雲遊,幾年見不到一次。”
陸安然眼神微變——居然姓蕭。
蕭這個姓很特別,是為前朝皇室姓氏。
眼看天色不早,陸安然出來的時間太久,對南宮止屈膝行禮,“多謝南宮少輔護送一程,前面就是吉慶坊,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南宮止不強求,頷首道:“陸姑娘慢走。”目送她的背影在人群中被覆蓋,轉身大步離開。
樓上,一把彩壺‘砰’一下摔碎在地,碎瓷散落滿地。
“好一個談笑風生!”憤怒使得語氣壓的極低,冷笑說出口的話帶著刺骨寒意,冷森森的叫聽的人心慌。
“郡主……”身邊婢女跪地收拾。
定安郡主恰巧與人在樓上吃飯,看到南宮止和陸安然不知怎麼湊在一起說話,看神情還聊的很愉快,她怎麼能不惱火。
定安郡主狠狠瞪了一眼說話的婢女,反手甩過去一個巴掌,“蠢材,你不是說南宮哥哥今日進宮不在家。”
“奴婢送東西去時,南宮家的小廝確實是這般說的,奴婢也不知道南宮世子怎麼出現在此。”好死不死,還和定安郡主的仇人走在一起。
定安郡主冷著臉坐下,邊整理袖口,邊輕描淡寫的說道:“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那就去伺候人吧。”
“不,不要啊郡主,奴婢錯了,再給奴婢一次機會。”
定安郡主柳眉斜挑,冷漠的喚道:“堯安,把人帶走,送去最低賤的窯子裡。”
婢女哭喊半陣沒用,即將被拖走時,口中怨毒的大喊:“……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會有報應。”
定安郡主紅唇一勾,反而笑了,問跪地的其他人:“你們都聽見了嗎?”
婢女瑟瑟發抖,匍匐在地,全都拼命搖頭。
定安郡主紅唇帶笑,一雙美眸極其陰冷,不屑道:“詛咒祈禱都是一些無能的賤民自我安慰,本郡主天潢貴胄,自有皇威護體。”話鋒一轉,“不過本郡主乃皇家人,這般高貴豈容玷汙,堯安,把那個賤人的舌頭給本郡主割了。”
生殺予奪都在定安郡主一念之間,婢女們見慣了定安郡主層出不窮的手段,只有深深敬畏,並且看到其他人被懲處的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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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
一行百餘人的隊伍由於最後面那輛馬車不動而全部停下來。
這樣的停歇在這兩日發生過好幾回,引得大家頗有微詞。
“祁參領,我們這是行軍,不是出遊玩鬧,您能不能和雲世子說一聲,再歇下去天都要黑了。”
祁尚調轉馬頭朝後,對面墨言拍馬過來,道:“我們世子說了,他傷口疼,不能趕路,得休息一個時辰才行。”
先頭說話的是此趟領兵校尉,等墨言催馬走了,不滿抱怨:“手臂割了一道細縫也叫受傷?祁參領肩膀捱了一刀也沒說什麼。”
“對啊,還是替他挨的刀呢。”另一個兵將也附和道:“什麼人這,荒山野嶺的以為他的銷魂屋啊。”
祁尚沉默一瞬,道:“我去問問情況。”
校尉猶豫了下,也跟了上去,就聽隔著門簾傳來雲起懶洋洋的聲音:“本世子手疼腰疼腦袋疼,走不了了。”
祁尚:“再不趕路就要錯過下個驛站,還請世子忍耐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