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人馬暗中較勁,怎麼偏就被她輕易虜獲,還將所有的秘密一吐為盡。
也不是……
起先老貓還假裝不從,後被餓了兩頓飯才勉強吐露,所以沒有引得陸安然懷疑。
緊跟著老貓真真假假說了一堆,又藏著掖著一部分,陸安然用江超地下落逼迫,老貓沒辦法說出錢模在他手裡。
如今細細回味,一步一個套的不是她陸安然,而是老貓在扯著圈套讓她往下掉。
真是這樣的話,老貓身上並沒有什麼錢模,現在陸安然讓無方假裝攜帶錢模出王都,反而把所有目光都盯在了無方身上,無方去了西南,便是提刑司成為眾矢之的。
陸安然望向沉沉夜色——
危險不是別人給的,而是她親自送上門。
離開宰相府,陸安然朝夜空裡喊了一聲鹿陶陶,古靈精怪的少女從旁邊一棵大樹上倒吊下來,扮做鬼臉嘿嘿笑道:“小姐姐,你不乖喲,前腳偷藏男人在家,後腳跟中年怪大叔回府,我肯定要和雲大聰明告狀。”
陸安然走過去,幾乎貼著鹿陶陶倒轉的臉,正色道:“你能不能追上無方?”
鹿陶陶雙手抱臂,哼哼唧唧道:“我追她幹什麼,我又不喜歡女人,還是個死冰塊。”
“攔住無方,讓她回王都。”
“別想啦。”鹿陶陶雙腿一扭,人從樹梢輕飄飄落地,“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她的功夫比我厲害,馬術嘛……也稍微比我強一丟丟。”
鹿陶陶食指和拇指比出一點點空隙,“而且她都跑了一個多時辰,除非她那匹馬的馬腿斷了。”
陸安然一顆心往下沉,明知不可能還非要確認,這是她今晚第二次犯傻。
“怎麼了嘛?你也想去西南。”鹿陶陶甩了甩腦袋,髮髻紅繩上的鈴鐺跟著叮鈴兩聲,扁扁嘴,自言自語道:“又窮又破的地方,說不定還會遇上討厭的人。”
陸安然沒在意她說的話,仰頭望著無邊無際的黑幕,不知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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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王都百里開外,官道上一騎當先,像是一股旋風颳過,惹得兩旁枝條颯颯作響。
忽然,馬上的人勒緊韁繩,馬前蹄高高揚起,轉過身來,無方面無表情的臉凜然冷冽,雙眸如利劍,射出一道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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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屏縣
“世子,人沒來。”觀月來到雲起面前稟告。
雲起的視線從書房牆上貼著的輿圖上收回,轉身坐到椅子上,嘆道:“這些人很狡猾啊。”
來的路上,雲起打算讓觀月用假銀票先探探底,結果早有人比他們快一步大肆購買各種東西,用麻袋套了一個一看,居然全都是假銀票。
現在屏縣和臨近的商戶已經不敢大量出售東西,也不再收紙錢,而是用銅錢或者金銀交易。
雲起無法,又叫觀月假裝是外地商戶,說服祁尚從周邊糧庫裡調來幾車米麵,做出要出售又不敢輕易出手的模樣,每天假模假樣地去問詢。
雲起告訴他,你就說:“我是從南邊來的米商,聽說屏縣有人大量收購米麵,價錢比其他地方貴三成,不知是否有這個事。”
雲起還交代觀月要裝作猶豫,多去各店裡走訪走訪,一旦有人找你有購買意向,你一律對他們說:“再看看,我再考慮考慮。”
雲起強調:“商人重利,但一個常年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的人絕對不好忽悠,他一定老練、精明,還帶著商人特有的權衡,你不用急著出手,只要時機成熟,他們會比你更著急。”
如此幾天後,終於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只是對方只出了很少量的假銀票給觀月,而且不會讓他觸控到核心人物。
幾番運作後,觀月最終透過一個商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