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陸安然說完後,兩人保持了少頃沉默,子桑瑾開口,說的卻是:“你都看過附近了?有沒有其他的路可通往外頭?”
陸安然視線在他身上定了定,轉移開後,回道:“有三條出路。第一,我們可以在原地等著人來救。”
子桑瑾輕哼:“你好像說了句廢話。”
陸安然手指前面湖泊,“如我沒有猜測,這是十八泊的第十四泊,既然昱月十八泊每一泊都相連,肯定能通到外頭。”
“你確定不會先憋死?”
陸安嘆氣,“或者我們另找出路。”
“靠你一條殘腿?”
陸安然在固定好的腿上一眼掃過,“好,那我們就等人來救。”
子桑瑾張了張嘴,收回滾到喉嚨口的反駁,矜持地頷首:“嗯,本宮估計不會很久。”
既然要等,兩人要先合計這段時間怎麼度過,一怕野獸來襲,二要尋找食物,三最重要,沒多久太陽要下山,他們必須找個能過夜的地方。
“本宮看這片湖畔還算安全,今晚……”
不等說完,陸安然搖頭:“殿下內傷嚴重,湖邊溼氣太重不適合久待,而且人要飲水獸類也同樣,如果遇到了野獸,我們對付不了。”
兩人商議沿著林子往前看看,走之前,子桑瑾去湖邊清洗一下,順便喝兩口水潤潤喉。
剛靠近,首先看到一具屍體,子桑瑾先一愣,後鬆口氣,看來紅鬍子確實死了,他也算沒白墜一次崖。
子桑瑾沒有特別的潔癖,但要他喝死人泡過的水,還是有點難以下嚥。
轉頭走了一步,忽然想到什麼,“你給本宮喝的水,不會從這個湖裡舀來的吧?”
陸安然聞聲抬頭,不解道:“這裡只有一個湖。”隨後看到子桑瑾落到屍體上的目光,明白了他介意什麼,“太子殿下放心,這是活水,會流動。”
子桑瑾懷疑,她就是故意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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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傾呼呼睡了一大覺,醒過來脖子痠疼,揹著他的男人還在走路。抹了一把嘴,打個哈欠,低頭看到祁尚背部溼了一大塊。
鳳傾偷摸摸摳了半晌,惡人先告狀,“祁尚,你背上都是汗,臭死了。”
正好到了休息時間,祁尚把他放下來,摸了摸後領子,乾的,沒有一點汗。
“看什麼看,我說你出汗就出汗了,你眼睛長後頭能看見啊?”鳳傾不需要講道理,往身後大石頭一躺,翹著沒穿鞋子的腳一顛一顛,“餓了。”
祁尚仰頭看了一圈,“那裡有顆果樹……”
“不要,我要吃肉!”上午那個果子的味道彷彿還在嘴裡,舔了舔發澀的嘴角,“我又不是羊,還能天天吃草。”
“好,我去看看。”
鳳傾得意地揚高一邊眉頭,雙手枕在腦袋後面,心道果然生來該別人伺候他。
心情好了,有空打量打量,遠遠望著祁尚有力的步伐,四肢健壯,寬肩窄腰,再往下……
鳳傾吹了聲口哨,用浮誇的調調喊道:“祁尚,你的屁股好翹。”
走了幾丈開外的男人身體一僵,隨後恢復正常,當無事發生的繼續給嬌貴小侯爺打獵。
不過祁尚不敢離開太遠,所以沒有遇到什麼大型動物,倒是抓了幾隻鳥,拔了毛去掉內臟清洗後,升了火放在火堆上烤。
“這什麼鳥?能不能吃?長得有點醜啊。”鳳傾橫挑鼻子豎挑眼,一刻也不消停。
祁尚正襟危坐:“小侯爺如果吃不慣,我這裡還有幾顆鳥蛋。”
鳳傾瞪他,“小爺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想自己吃獨食,我才不讓你得逞!”
不過鳥蛋他也沒放過,祁尚從烤熟了一把搶過來,結果太燙,抖著手掌跳腳,往祁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