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投下戰爭的火種,中原大地上硝煙四起,百姓惶惶不可終日,就怕一睜眼對方的軍隊已打到城門下。
子桑瑾成功奪下灤安府繼續南下,他的部眾畢竟都是正規軍出身,老百姓開始還惶恐不安,待發覺不過是城池上守軍換了一輪,對他們沒什麼影響後,很快就適應過來。
但並非每一座城池都這樣,這日子桑瑾看到手下遞過來的戰報,眉頭皺成一團,“殺人屠城,牧蘭族乾的?”
“嗯,牧蘭族燒殺搶劫無惡不作,據說打下來一座城就衝進去搶東西,看到男丁殺掉,若是好看的女子便搶去凌辱,往往這樣一番下來,等他們離開的時候,整座城已經沒多少活人。”
在座的聽了心情不免沉重。
子桑瑾問:“柳相知沒有阻止?”
旁邊人一聲嗤笑,“引狼入室,牧蘭族以彪悍野蠻著稱,骨子裡就沒有臣服這一樣東西。”
子桑瑾看過去,“姜呈帶人在谷縣和他們周旋,牧蘭族多數為鐵騎,戰馬強悍,速度快且靈活,谷縣地勢平坦反而於他們有利,”
昨日剛趕到的雲起緩緩點頭,“這一仗姜呈要輸。”
子桑瑾握著拳頭往桌案砸了一下,“谷縣失守就得退回灤陽,我們軍備糧草有限,若不能在一個月內打到平溪,恐怕後繼乏力很難支撐。”
“姜呈那裡的三萬人不動,其餘重整全部南下。”
“南下打大寧軍?”
“不錯,我們都知道大寧不好打,現在大寧腹背受敵,因而顧不上我們這邊,若他調集全部兵力,太子能堅持多久?”
子桑瑾沉聲道:“可是南燕還有靳錫的軍隊駐紮,隨時可以過來支援。”
雲起勾唇微微一笑,“太子忘了延邊江。”
匙水拿出輿圖往桌上鋪開,雲起以摺扇輕點其中一處,“以延邊江為界,”雲起在江北緩緩劃一道圈,“北部背靠雁山山脈,山勢險峻是為防禦重地,然西部堰溝緊挨著一片平原,又有延邊江的支流桑河流過。”
見子桑瑾還不解其意,雲起點名,“戰事不可能一直打下去,總有休養整頓的時候,太子承受不起戰爭耗損,大寧朝也一樣。”
子桑瑾靈光一現,“你是說,我們佔據延邊江以北,一旦戰爭停歇,可以靠著這一片土地種植、畜牧,解決軍需問題。”
“我相信,只要站穩了這片地盤,大寧回頭再想要打過來,亦是難事。”
子桑瑾握拳一擊掌心,喜形於色,“妙啊。”
旁邊聽了半天的韓治開口問道:“可如果靳錫過江支援北燕呢?”
“支援不了。”雲起挑眉,眼中透出一抹神秘,“十日之內,他必拔營起寨,離開燕城。”
當下子桑瑾不知道雲起的底氣來自哪裡,直到他聽說千赤國趁機發難,將大寧朝剛剛組建的水師打得節節敗退,南宮止令南燕城靳錫帶兵前去支援。
子桑瑾得聞,撫掌佩服道:“世子神機妙算,智勇雙全也。”想當初全王都的人都還冷嘲熱諷,說雲起這個雙公子之一名不副實,有貌無才,空長了一副好皮囊。
雲起笑了笑,什麼神機妙算,不過是和金具敏兄妹的交易罷了。
從子桑瑾的營帳出來,觀月閃身來到雲起身邊,對著他搖了搖頭。
雲起面色沉下來,“金虎呢?”
“金虎的手下想要劫獄,結果打鬥中金虎中了一箭傷到要害,人已經不行了。”
半個月前,金具敏抓到了逃脫的金虎,從而得知原本雲王夫婦落在金虎手裡,他打算用來威脅盛樂、洛川二郡,結果柳相知半路插進來。
在金虎和柳相知兩邊人馬交戰的時候,雲王夫婦趁亂逃脫,目前不知行蹤。
雲起笑容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