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英當時真是氣極,立時將他大罵一頓,其他人雖有些同情,但也都認為小於活該。但桐英看見小於蒼白的臉色,行動也有些艱難,想起他方才說是病了,便沒再多難為他,只扣了他半個月的俸祿,派個人送他回家了……其他鑾儀衛的人得知這件事,都笑說白白擔心了一場。
小於卻接連又再告了三天假,等到再出現時,整個人消瘦得厲害。他接連誤了六天地差事,不可能再瞞住上頭的人,結果掌鑾儀衛事大臣罰了他三個月的俸,還通報批評了一番。
所有人都以為這事就這樣結束了。桐英重新回到從前最輕鬆時的工作狀態,而且,又因為遇到不少順心事,心情十分暢快。
先是奉天那邊,所有地老僕都重新安置好了,生活無虞,讓他大大鬆了口氣。再來,就是現任掌鑾儀衛事大臣年紀大了,南巡期間因為體弱,居然病了兩回,認為自己不能再擔任這個職位,便上書皇帝告老。
雖然皇帝並未應允,但他年老多病是事實,皇帝可能只是看在老臣份上多留一留,遲早會答應的,朝中的人便不由得考慮起接任的人選來。當中以桐英呼聲最高,他年輕有為,出身宗室,擔任鑾儀使一年多,表現稱得上非常出色,在鑾儀衛中頗有威望。但唯一的缺點是太過年輕,資歷不足。
而與此同時,還有另兩位大臣也是熱門人選。一位是在西北大戰中曾與皇長子合作過地參將,一位是與太子妃同族地散秩大臣。他們各有長處,也各有背景,但都不是鑾儀衛出身。最後鹿死誰手,無人可知。
不過,後兩個人選地出現,也暗示了皇長子與太子之間的鬥爭再度被擺到明面上來。皇長子、明珠一派的官員已經取得不少勝利了,太子、索額圖一方雖然仍佔優勢,卻吃了不少暗虧。
桐英對自己能不能升職並不是太在乎,不過若能升上去,他就可以指使別人去做事,不需要再事事勞累,這點倒是相當有吸引力地。但最令他自豪的,是鑾儀衛的人都很擁戴他:“我剛去時,別人瞧著我年輕,又是這麼個身份,都不大看得起我。以為我只是去享福地。等我真的做出個樣子來,他們才相信我是真能幹。如今就連那幾個眼紅的,都服我管了。看著他們信任的目光,我心裡甭提多暢快了。”當然,他對屬下的關心也功不可沒。
他笑得咪了眼,淑寧轉頭偷笑,然後才嗔道:“你都說三回了,我知道你如今很得擁護。但小心別陰溝裡翻船,被別人搶了位子去。”桐英笑道:“怕什麼?就算那兩人中的任一個上了位,難道還能把我怎麼樣不成?”淑寧想想也是,便不再說了,只專心為桐英的腳上藥。一時下手重了,疼得桐英叫出聲來。
淑寧卻毫不心疼:“活該,結疤就結疤吧,你好好的撕掉疤皮做什麼?這下傷口又裂開了。”
桐英傻笑道:“它要掉不掉地實在煩人,其實沒事。明兒就好了。”淑寧瞪他一眼,手上小心翼翼地用乾淨的白布包紮好他的腳掌,再套上襪子。桐英看著她認真仔細的神情,心中一動。伸手拉過她。
這時屋外卻響起了一個剎風景的聲音:“貝子爺,孫侍衛來了,說有急事要見您。”淑寧伏在桌上偷笑,桐英卻沒好氣地應了外頭一聲,瞄了妻子一眼。穿上鞋子出去了。
然而孫鳴澤這回帶來的並不是好訊息。小於又出事了。
因為先前小於失蹤過一回。所以今天他一直沒回家。家裡便派人來問了。找了兩三個時辰都不見人影,擔心又會出事,其他人正打算到各處酒家去問。卻收到小於家裡的信說他回來了。一位與他交好的前輩很生氣,便去他家裡問個究竟,得知他自從回家以後,說要一個人清靜會兒,不許人去打攪他,進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