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什麼賭?”
“就賭百里仇弒父與否。”
“這種事你也拿來賭,缺德不缺德啊?”杜凡眉頭一皺,望向任子文的目光有些不善。
“開個玩笑,緩解一下壓抑的氣氛。”任子文乾咳一聲,而後指著陸夫人問道:“杜兄,這個女人你打算什麼時候處理?”
“我還是先聯絡一下那幾個師兄吧,看看他們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杜凡沉吟少頃,忽然手掌一個翻轉,一塊玉石類飾物浮現而出。
“這就是你們的師門信物?”任子文問道。
“嗯。”杜凡隨口應了一聲,隨即單手驀然掐訣,法力外散之下,一枚枚細小符文凝聚而出,並一閃沒入到了師門信物中消失不見。
“這個傳音法具不比你的對講石器,實時性較差,估計要等上一陣子才會有反饋。”杜凡收起師門信物,這般說道。
“那這個女人呢?”任子文瞥了陸夫人一眼。
“等師兄他們回信之後再說。”杜凡一甩手,重新將陸夫人納入到了百獸屏中。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百里仇那瘦小而又孤獨的身影才從遠處一步步走來,黑夜中,他的步伐看上去有些沉重,又有些飄忽,正如他此刻複雜不定的心情。
出於尊重,不管是杜凡,還是任子文,都沒有對百里仇展開神念探查,所以對於百里仇最後的決定與選擇,他二人一無所知。
任子文和杜凡交換了一下眼神,當先問道:“陸家主那裡,你是怎麼處理的?”
“殺了。”百里仇的回答簡短而又直接,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漠,只是聲音透著沙啞。
儘管早有預料,但是此刻驟然聽到百里仇的回答,杜凡還是身體一震,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緒在蔓延,有點壓抑,有點憋悶,還有點慌亂,自己的徒弟雖然大仇得報,可那個仇人卻是百里仇的生父啊,而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他杜凡,儼然成為了一個幫孩子殺掉父親的幫兇。
此事不分對錯,卻超出了綱理倫常,會讓人心裡有道坎,堵在那裡,成為夢魘,很難消散。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翻篇了,以後我們誰都不要再提,也不要再想,就當是另一個人的人生,而我們的人生,從這一刻,重新開始。”這個時候,任子文突然開口,這般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