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內傳遍了。”
“因此,會有很多人嫉妒你!”他掐滅菸頭,用手指關節敲了敲桌面,“這就是你要跟我說的重點吧。”
“黃警官,你看過《基督山恩仇記》嗎?”
“我可沒空看小說,但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好吧,請你告訴我,你覺得誰想要陷害你?我說的是陷害,而不是嫉妒——聽你那麼一說,連我都忍不住了!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幹了十多年,抓了不知多少殺人犯,渾身傷痕累累,連套房子都沒分到,而你小子轉眼就要平步青雲,正常人不嫉妒才怪呢!”
“我明白,透過殺人來栽贓陷害,這樣的人不僅僅是嫉妒,能不能給我紙和筆?”
黃海警官盯著我的眼睛,同時把紙筆推過來,我拿起鋼筆寫了兩個漂亮的字——嚴厲。
黃泉路 第六章(1)
嚴厲是南明高階中學的教導主任。
他為什麼要對我栽贓陷害?其實,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不過,我認定他是個壞人,其他人頂多是散佈謠言嚼舌頭,他卻是那種看起來很老實,卻能在背後插你一刀的傢伙。
每個學校的教導主任,都是一本正經的老頑固,嚴厲給人的印象也是如此——就像他的名字。這個四十出頭的男人,幾年前離了婚,孩子被老婆帶走了,並未因此變得老實,反而微謝的頭髮代表過人的慾望。
有一回,半夜在辦公室批改作業,我敞開窗戶看星星,無意中瞥到多功能樓頂,有個人影趴在欄杆邊。我的視力不錯,擔心是學生,飛快衝到對面樓頂,發現那人是教導主任,端著長鏡頭照相機,對準女生宿舍的春光乍洩。我不好意思說什麼,畢竟是我的領導,趁他沒發現便離開了。從此我開始注意嚴厲,學校浴室的氣窗開得很高,外面是茂密的夾竹桃林,一般不會有人能偷窺到。但教導主任掌管所有的鑰匙,能輕易爬到房頂上偷看。有次夜幕降臨,當我看到柳曼和兩個女生走進浴室,便再也無法容忍,到屋頂上把嚴厲拖下來,不由分說揍了一頓。這小子非但沒反抗,反而跪下來求饒,保證再也不幹這樣的事了,請我不要說出去,想要什麼都可以給我。他答應給女浴室氣窗換成毛玻璃,就沒有偷窺的可能了。次日,他更換了浴室玻璃,我心慈手軟放了他一馬。
中山狼。
眼看我就要調去教育局,暗下決心調查嚴厲,要把這個敗類清除出教師隊伍。恐怕他心裡也很清楚,一旦我離開南明高中,他的末日就要來臨了。
柳曼被害的三天前,她告訴我,有天夜裡她上廁所出來,發現教導主任在女生寢室的走廊徘徊——按照宿舍管理制度,只要是個男人即便老師,也不準深夜進入女生宿舍,她大膽地叫住嚴厲,責問他為何在此。而他面色緊張支支吾吾,最後竟以教導主任的身份威脅她,不准她告訴任何人,否則就要她好看。換作普通女生大概被嚇唬住了,可柳曼絕非省油的燈,嚴厲也很清楚這一點,因此給她惹來了殺身之禍。
作為學校的教導主任,具備在圖書館作案的條件,用毒藥殺人滅口。第二天,嚴厲還能潛入我的宿舍,將殘留夾竹桃汁液的瓶子偷放進去,一箭雙鵰。
不過,黃海警官沒把我放出公安局,反而送入了拘留所。
我是個高中語文老師,卻被關在狹窄陰暗的牢房,身邊躺著殺人犯與強姦犯。剛進來就被揍了幾頓,我拼命反抗,卻被他們拳打腳踢打得更慘。黃海警官審問我時,發現我臉上的淤青,便關照看守給我換牢房,獄友變成小偷與詐騙犯,起碼打起架來不太吃虧。
度日如年的這幾天裡,我的未婚妻一次都沒出現過,包括我那無所不能神通廣大的岳父大人。
黃海說他去找谷秋莎談過,儘管不告訴我詢問的內容,從他沉默的目光裡也看不出端倪,但我有種可怕的預感,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