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剛才那個是你娘嗎?她找海伯有什麼事啊?”
“是我娘,彭嬸子剛生了小妹妹,彭家把她趕出來了,也不要小妹妹了。娘找海爺爺,去幫彭嬸子。”
奶孃在旁邊聽了,一陣唏噓,一個剛生產完的產婦,被趕出家門,這是什麼事啊。
正說著,海伯已經從院裡出來,過來說他要去村裡,讓水幽寒她們早點回去。
“海伯,村裡的人現在只怕都在田裡,那裡有一個產婦,我看,就讓奶孃跟您過去,看看能不能幫忙照顧一下。”水幽寒還真是替那對沒見過面的母女擔心。
海伯躊躇一下,就答應了,忙領著奶孃,和那個小姑娘走了。
水幽寒又和小紅在菜地裡忙了一會,看村子那邊似乎沒什麼動靜,也就回了宅子。
晌午的時候,奶孃終於回來了,還拿著一捆鮮嫩的韭菜。水幽寒驚喜,別人家這菜是怎麼種的,韭菜都長這麼大了。
奶孃撇嘴,還以為姑娘是萬能的,原來也有不知道的事,這各種菜蔬適合種植的時間不同,長成的時間當然也不同,咱們的韭菜種晚了,這是春生家送的。
水幽寒受教,看著韭菜喜人,就張羅攤雞蛋,然後切碎,加點小蝦皮,和切好的韭菜,加鹽,烙韭菜盒子吃。其它的佐料都可以省了,因為韭菜和蝦皮本身的味道就夠足的了。
兩人在廚房裡,一邊忙著做韭菜盒子,水幽寒一邊探問,那彭秀才休妻到底是怎麼回事。
“真是造孽啊!”
聽奶孃慢慢把事情緣由一說,水幽寒心中百感交雜。
原來這個彭秀才原本是個窮書生,後來娶了鄰村鄭家的獨生女兒。鄭家日子頗過得,給了女兒一份豐厚的嫁妝。彭娘子性子溫順人又能幹,成親後將一切家務都包了下來,將彭秀才和彭家老父老母伺候的妥妥當當,又得到鄭家的不斷的貼補,彭秀才方能安心讀書,兩年後考中了秀才,兩人也有了第一個女兒。
從此秀才就一心讀書,或是與些同窗高雅之士吟風弄月,秀才爹孃見兒子中了秀才,覺得自己是老太爺老夫人了,也都不再屑於耕作,只有秀才娘子獨立支撐。家裡花銷一日大過一日,鄭家父母卻都相繼去世,秀才家這下少了不少進項。
去年彭娘子又懷了孕,彭娘子產期將近,彭秀才卻出門去訪友,一去不回,家裡只留下彭娘子和彭秀才年老的爹孃,彭娘子挺著大肚子還得伺候一家老老小小,沒有一絲怨言。前幾天彭秀才的老孃突然要吃餅,家裡又沒有面,彭娘子只好出門去張羅,回來又和麵、打餅、做湯,可彭家老孃卻嫌餅做的硬了,罵了彭娘子幾句。結果彭娘子動了胎氣,要早產。彭老孃趕緊央了鄰人,去請產婆,事有湊巧,那產婆原說好來為彭娘子接生,可日子沒到,還在遠方女兒家走親戚沒回來。無法,只好彭老孃和村裡一位生產了四個男娃的利落婦人來給彭娘子接生。
結果彭娘子生了五六個時辰,孩子沒生下來,卻開始流血不止,同村婦人看著不好,人命關天,就讓彭老孃請產婆來。彭老孃不知所措,這十里八村就那麼一個產婆,這個時候到哪裡再去找另一個?
有人想到鎮上的歐陽大夫,就有好心人套了馬車連夜將歐陽大夫請了來。
歐陽大夫請來了,聽著產房裡彭老孃的驚叫,還有女人的哭泣,瞭解了情況後,就讓人問彭老孃是不是允許他進產房救治病人。畢竟通常男子是不得入產房的。彭老孃眼看著兒媳婦奄奄一息,小孫子就要沒了,也就答應讓歐陽大夫來給她兒媳婦接生。
歐陽大夫先是針灸給產婦止血,然後指揮旁邊健壯的婦人按產婦的肚子催產,因為沒人敢上手,最後他就親自把胎兒從產婦肚子裡給拉了出來。又給產婦開了幾副藥,囑咐好好修養些日子,多吃些東西補養,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