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多。」
「你一直假裝不知道。」
「我不停滿足月枚金錢上需求,她與日本人用的毒品,間接亦由我供應。」
周子文聲音有點嗚咽。
福在緊緊握住他雙手。
「我應當把她送往戒毒所。」
「月枚是成年人,她懂得取捨。」
「我沒有勇氣,我怕她更加恨我。」
總不提防
這時,周子文忽然乏力,他倒在福在肩膀上,啊,藥力發作了。
福在籲出一口氣。
她輕輕扶周子文打橫躺沙發上,他一側頭,繼續憩睡。
這是福在第二次在他飲品中下藥,他總是不提防她。
她不是要加害於他,她只想他好好睡一覺,舒緩緊張的神經,醒來,什麼也不記得,只不過十來個鐘頭。
藥還是月枚給福在的呢,小小一隻鋅鐵盒子,六顆藥丸,以後還可以再用幾次。
福在嘆口氣,靜靜走到一角,撥電話到公司。
她找到秘書:「請派司機來我處接周先生,他喝醉了。」
「知道。」
她立刻去吩咐人。
片刻又返來,「他自美國回來直接到公司,看到你辭職信發呆,同我說『是嫌我長得醜吧。』我回答:『王小姐不是那樣的人』,他奔下樓去……福在,為什麼要走,為什麼要走,那樣好的人,打亮燈籠沒處找。」
福在不出聲。
「可是對愛情仍有憧憬?」
福在啞然失笑。
「真傻,年紀不小了,還想走到什麼地方去?」
福在忽然輕輕哼一首歌:「我只是一葉浮萍,四處漂泊去覓前程……」
秘書責她:「自作自受。」
福在掛上電話。
她坐在周子文對面,聽他均勻的呼吸聲,睡著了,也就暫忘一切煩惱。
福在鬆口氣,有疑問,她直接問他,得到清晰答案是真抑或是假,已經不重要。
戚君的電郵又來了。
「不要相信周子文。」
福在忍不住揶揄他,「可以相信你嗎?」
他像是明白了,半晌這樣回答:「不要相信任何人。」
騙子何其多。
一半一半,碰到是誰,純屬運氣。
很多時,害人者還裝扮成被害者般四處招搖。
電郵中止,看樣子以後都不會再有他的音訊。
司機與助手來了。
福在開門給他們,叮囑說:「輕些。」
兩人手勢熟練,像是一向抬慣不省人事的東家,一人抽住雙腿,另一人扛起肩膀,一轉身,就出去了。
福在真正鬆一口氣。
她把杯子洗乾淨,出門去添置藥物及衛生用品。
下午,與季太太喝茶。
福在這才問:「季先生好嗎?」
「在夏威夷探親,說是天氣好得不得了,所以多住一陣子。」
找到優差
這季先生是個妙人,天大的事難不到他,因他一概不理,近十年來不曾正經工作,也不言退休,生活擔子由老婆大人扛著,他自遊山玩水。
這樣好福氣,故此小口常開,天天眉開眼笑,並不討人厭,在家中有一定作用。
季太太笑說:「做人呢,要學老季,何必自尋煩惱。」
她吩咐福在一些事。
「你總得找一男一女兩個助手聽電話跑腿,你要在本市帶過去呢,還是上海聘人?」
福在說:「到了上海用他們那些聰明伶俐諳外語的小地頭。」
「一個月內我來探訪,你得有茶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