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了,我肚子餓,今日特地不吃下午茶等著一頓。」
福在笑起來,捧出菜式。
「呵,色香味齊全。」
其中一味雜錦蔬菜,的確下了心思。
周子文一邊脫松領帶脫外套一邊用筷子夾了菜送進嘴裡。
福在神經漸漸鬆弛。
「當心燙。」她提醒。
他雪雪吹氣響:「不怕不怕。」
福在笑了。
周子文坐下,也不說話,豪慡地大塊朵頤,他吃得那麼暢快,菜汁自嘴角滴下也不自覺,呼嚕嚕扒了三碗飯。
這個男人,光是看他吃飯,就會喜歡他。第十章吃飽後他主動到廚房去切水果。
福在取過一顆藥丸,放進他酒杯裡。
藥丸迅速溶化,絲毫痕跡也無。
福在看了心驚,不禁用手掩住胸口。
片刻周子文捧著水果出來,「今日傭人全體放假?」
福在回過神來,「我不知道。」
「真是,怎麼問起你來。」
福在陪笑,「沒關係。」
她臉上的肌肉又漸漸繃緊。
「你只吃了一點點,那麼,多用點水果。」
福在點頭。
「月玫可是去了打牌?」
福在不知怎樣回答。
他取過酒杯,「福在,我們到書房說話,桌子待傭人回來才收拾吧。」
福在答:「飯菜攤著欠衛生,我略為整理一下。」
「我幫你。」
「你會家務?」
「當年做留學生,我在唐人街餐館裡做過暑期工,磨著大師傅教做燒肉叉燒。」
福在說:「那段生活一定很有趣。」
「很吃苦。」
福在忽然說:「生活總是折磨人。」
他們到書房,周子文又斟一杯威士忌加冰,他能吃也能喝。
他嘆口氣,「你看得見,我與月玫的關係,已經失救。」
福在沉默。
這是真的,旁人也無謂虛偽的問:能否再盡一點力,或是:去找心理醫生談一談。
「一直以來,我剛愎自用,不肯答允月玫分手條件,今日想來,十分過分。」
她要求什麼?
「月玫要求分我財產一半。」
啊。
「她要現款,我一時調不出來,於是說了一個略低的數目,她不答應,於是拖到今日,也許還想她迴心轉意,現在知道,是沒有可能的事了。」
他拉開抽屜,取出一疊照片。
周子文指著相片中的人說:「這人,叫桑原,是一個日本人。」
他全知道了,福在睜大雙眼,他還知道什麼?
「英俊,高大,年輕,會得體貼女人,他正是月玫喜歡的那種型別。」
照片裡全是月玫與桑原親熱情況,說也奇怪,因為他倆長相俊美,看上去似一部電影的劇照,並不覺猥瑣。
周子文說:「福在,你不覺詫異,你一早知道?」
福在點頭。
「所以,你同情我?」
福在忽然說:「大丈夫何患無妻。」
他點點頭,「我已決定答應月玫條件,我同意離婚,今日是我三十八歲生日,我還有下半生要過,恢復自由身對我有益。」
終於想穿了,福在代他高興。
她今夜的任務呢,福在額角冒出汗來。
周子文又嘆口氣,「我如釋重負。」
他好像覺得疲倦靠到長沙發上。
他對福在說:「自小我長得醜——」
福在歉意之極,「不,鬚眉男子,自有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