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我要去簽租約。」
周子文一邊呼嚕嚕把麵條吸進嘴裡,一邊說:「租什麼地方,我陪你看看,免你吃虧。」
他沒有再提到月枚。
那一晚,福在一覺睡到天亮。
已在她梳洗下樓,看見周子文已經在廚房吃早餐看日報,往日月枚喜在這時候回家,抓牢丈夫要錢,或是做其他談判,但是今晨不見她人影。
傭人斟上咖啡。
福在喝一口。
陽光下的她瘦削清麗,毫無妝扮,卻楚楚動人。
周子文含蓄地轉過頭去。
「我們出發吧。」
到了房屋代理公司,周子文接過合約,沉吟半晌,問經紀:「紅棉路或是青雲徑一帶有無公寓出租?」
經紀一聽,眉開眼笑,衝口而出:「王小姐,你男朋友對你真好。」
正式上班
福在怔住。
周子文假裝沒聽見。
福在低聲說:「那地段我負擔不起。」
周子文卻答:「敝公司福利頗佳。」
福在把他拉到一邊,堅決地說:「不。」
周子文揚起眉毛。
「請尊重我的意願。」
周子文之道不讓步會失去這個朋友,只得任由她簽下租約取過門匙。
那小公寓粉刷過倒還乾淨。一個人住也足夠地方,福在覺得愉快。
周子文問:「傢俱呢?」
「這些都是細節。」
「公司有同事可以幫你。」
「我自己可以辦妥。」
「那今日正式開始上班吧。」
福在仍有躊躇。
「今晨,輪到你去探訪鄧大和。」
「我——」
「還不去?慈恩醫院七八七號房。」
鄧大和是個憨漢,福在到的時候看護正替他換藥,fèng線處像一條拉練,巧奪天工,把斷掌駁回。
福在放下水果糖果,鄧太太與孩子們也來了,眼紅紅向福在道謝。
福在說:「公司會照顧一切,請放心休養。」
那一家老實人放下心來。
福在離開醫院,到傢俱店挑了幾件簡單實用床椅,從頭開始。
回到周氏公司,又忙了整個上午。
周子文在會議室與日本人談生意。
福在看到司機,便說:「我有一件行李,麻煩你帶來給我。」
司機應了一聲。
福在又問:「周太太在家嗎?」
司機輕聲回答:「已經兩天不見太太。」
福在撥月枚的私人號碼,沒有人聽。
總得親口與她說一聲,已在周氏上班,月枚到底是老闆娘。
辦公室裡時間過得快,福在趁中午空擋跑出去置電器及日用品。
許久沒有如此愉快感覺,看到一條七彩浴簾,十分喜歡,立刻買下。
她動用的,當然是部分保險金。
付款時,她看到一個熟人。
福在詫異,「又是你。」
又是劉少波,這人十分無奈,尷尬地說:「真巧。」
「你為什麼老是跟著我?」
「我並非故意,都會地窄,時時碰頭。」
福在狠狠瞪他一眼。
那年輕人微笑說:「王小姐,你氣色好多了。」
福在去不理會他。
不知怎的,她已不再驚惶。
那天,福在在辦公室留到八點,工作漸漸上手。
可怕夢境
會計部預支一個月薪酬給她,福在看看數目,同她離職時月薪相近,覺得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