洩,我整天都在喃喃自語地說著:“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神呢?如果有,神為什麼不來救我?如果有,神為什麼不回應我……?”
到底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那一天,是我命運改變的一天。
我聽見外面傳來吵鬧的爭吵聲,我雙眼一亮,我知道又到了我可以外出的時間了,果不期然族長前來把我放出來,他下令:“把入侵這條村子的霧忍全部殺掉。”
好像怕我不明白,他又加了句:“找到霧忍後,遵從你的本能就可以了。”
我納納地問:“你需要我嗎?”
不知何時起,我很希望別人說需要我,有人需要我代表我是有存在意義的。
他大笑出聲,指著隊伍道:“是的,現在正是需要你的時候。”
我點頭示意明白便跟著眾人離去。
我不懂怎麼分辨誰是霧忍,我只好遇見人就問,你是不是霧忍派來的,順利殺掉幾名霧忍後,我單獨在樹林疾走,我知道其他人不喜歡跟我一起行動,倏地,我看到前方有兩道人影,於是我走近他們戒備地舉起骨刃問:“你們是霧忍派來的嗎?”
我這才看清,來人是一名面目兇惡的男子與一名跟我年齡相當的孩子,男子打量了我一會緩緩搖頭道:“不是,我們只是路過。”
我很不好意思地彎了彎腰,跟他們說:“對不起,打擾你們了。”
說完便飛快跑開了,我不是很喜歡剛才那個孩子的眼神,他看向我的黑眸裡帶著明顯的憐憫、理解與同情,讓我感覺他非常明白我是個怪物,他跟我是不一樣的,他的眼神堅定且明確,他是個有存在意義的人,我很快便把他們拋在腦後。
這場戰役到了尾聲,待我回過神後我發現整條村子只剩下我一個人了,那個說需要我的族長死掉了,我的存在意義又消失了。
我精神恍惚地往前走,稍稍回過神後我發現我來到了一條小溪,我怔怔地看著水面上映照著的人影,這個人……是我嗎?我緩緩抬起手撫上臉頰,倒影裡的人做著跟我一樣的動作。
“原來我長成這樣,跟圖畫上的怪物不一樣……”
我調動胸前的骨頭,幾根雪白的骨頭突出面板。
“這樣看起來……我真像個怪物……我到底是什麼……?”
我到底是怪物?還是輝夜君麻呂?
我很迷茫,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這個世界還會出現需要我的人嗎……?”
我轉過身子,眼角瞄到不遠處有朵小白花,孤單佇立在樹下的小白花,跟我好像,一樣生存在不起眼的角落,一樣不起眼到連神也看不見,我失神般地緩緩往小白花的所在地走去。
我對著小白花傾訴,如同對著另一個自己一般。
“這棵小白花……為什麼你要在這裡綻放?為什麼不回答我……連你也無視我嗎?為什麼?這樣的你根本沒有存在的意義……”
見它完全沒有回應我,就這樣看著我唱獨角戲,我不由惱羞成怒地伸手就想把它毀掉。
就在此時,有一隻手把我的動作擋住,我忙不迭地抬頭,這一眼竟讓我整個人呆掉了,他看起來年齡很小,個頭比我矮,長得非常可愛,他抬起頭故作囂張地看著我說:“它長在這裡當然是在等待本少爺來帶他走,本少爺就是它的存在意義,還是你有意見,啊唔?”
聽見這一席話,我徹底愣住了,跟我如此相像的小白花長在這裡是等你帶走它,你就是它的存在意義?長在如此不起眼的角落是為了等你嗎?努力掙扎生存下去是因為你嗎?
良久,良久我才恢復說話的功能,我想再確認一次地開口問:“它、它在等你帶它走……?”
不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