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涪縣劉章的臨時府邸之中,劉章與許褚二人在院中的涼亭內相對而坐,石桌上擺著幾碟佐酒的小菜,一甕濁酒以及兩葫蘆青梅釀,遠遠望去顯得格外雅緻。
只是桌邊的兩人卻與這份雅緻有些格格不入,但飲酒嘛,看的是當事人的心情,形象什麼的對於劉章與許褚這等人來說,還真沒那麼重要。
劉章輕輕晃了晃掌中的葫蘆,開口道。
“仲康見諒,出門在外,這青梅酒的存量不多,解饞尚可,痛飲卻是差了些許。”
許褚聞言搓著手開口道。
“哈哈,先生這話可就見外了,雖然你我相交不久,但先生的為人許褚還是清楚的,若是在許都先生定然不至如此,魏公也是好酒之人,先生總要留些存量孝敬一二不是……”
劉章點了點頭,道。
“仲康是個明白人,我與魏公雖說言語之間時常開些玩笑,但畢竟其也是在下的岳父……不說這個,仲康請!”
許褚聞言強忍著對面前青梅酒的渴望,抬手道。
“先生請!”
劉章見狀搖了搖頭,道。
“既然如此,你我共飲,請!”
“請!”
……
“啊……果然這等烈酒才當是男兒所飲吶……”
劉章緩緩放下葫蘆,見許褚只是輕啄一口,隨後便滿臉陶醉之色,不由搖了搖頭,衝著身後的親衛開口道。
“那葡萄美酒應當是冰得差不多了,速去取來,我與許將軍也好品鑑一番……”
“喏!”
親衛抱拳轉身離開,許褚卻是皺了皺眉,有些無奈的開口道。
“先生,那葡萄美酒某也曾有幸得魏公賞賜,不過說實在的,那東西入口之後既酸又甜,過後還有一股難言的苦澀之味,老許實在是不明白為何當初那孟佗能夠以其換取偌大的涼州……”
劉章聞言笑了笑,看著許褚道。
“仲康啊,這酒不同,自然其飲法亦有區別,我等先說這濁酒,此酒多用精糧釀造而成,色雖濁可卻盡是糧中精華,除卻可以飽腹之外,適量引用更有解暑養生之功效,由適天氣燥熱之時飲用。”
說著,劉章又搖了搖葫蘆,繼續道。
“至於某所釀造之酒,則工序更加繁雜一些,雖皆以酒為名,卻是燥熱之物,冬日天寒之時飲用可以暖身,不過冬日飲用之時需要用熱水燙之,如若不然,這酒常年飲用下來,其寒侵入骨髓之中,或使人年老之時手腳失聰……”
許褚聞言愣了一下,隨後驚疑不定的看著掌中的小葫蘆,道。
“這玩意不能涼飲?”
劉章見狀,笑道。
“呵呵,少量影響不大,但不可如濁酒一般痛飲,溫過之後影響更小些。”
說著,劉章指了指胸口,道。
“按照醫術的說法,酒之一物雖好,卻需要肝脾進行處理,超過自身的處理極限,自然便會對自身造成影響,此並非單純的貪酒誤事,便是無事之時,貪杯也會對自身造成傷害……”
許褚聞言點了點頭,道。
“先生學究天人,在醫術一道的造詣甚至都能讓張、華二老那樣的神醫動容,此事許褚必然銘刻於心,卻不知那葡萄美酒又有何好處?”
劉章搖了搖頭,開口道。
“此事不急,待到實物取來邊飲邊說,我等先來聊聊今日之事如何?”
許褚聞言連忙放下手上的葫蘆,抱拳正色道。
“還請先生為某解惑。”
劉章擺了擺手,道。
“仲康常年在魏公身邊,想必也對魏公的性情十分了解,在下對這方面也就不再多言,便來說說另一方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