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聞言思量了片刻,道。
“孤聽聞那劉循所娶蠻女乃是南蠻一部族族長之女。”
閻圃點了點頭,道。
“的確如此,不過這其中卻有些關鍵之處,其一,劉循的這位蠻族丈人乃是如今南中蠻族最大部落的首領;其二,劉循所娶的是這位蠻族首領的次女……”
曹操聞言,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問道。
“先生是說?”
閻圃點了點頭,道。
“雖然未曾證實,但似乎刺殺魏公之人,正是這家的長女……”
曹操有些驚訝的看向閻圃。
“先生此言當真?”
閻圃笑道。
“此事是從張裕口中得知,據說是被俘的益州官員之中有人曾出使南中,有幸見過這蠻女……”
曹操聞言先是一喜,隨後有些嘆息道。
“可惜此女不通漢話,否則可以從孤的子嗣之中選一人擇機與之成婚,或可兵不血刃拿下蠻族……”
閻圃聞言忙拱手道。
“魏公!此事需得謹慎待之,在下久居漢中,巴中之地也多有胡夷盤踞,對於這些異族之人,在下也算了解頗多,其多是些畏威而不懷德之輩,即便是要吸納,也要將其打痛方可!”
曹操聞言,點了點頭,若有所悟的開口道。
“如念祖之前所言,吸納異族必要先打斷其脊樑,斷了他們妄想,才可以利動之……”
閻圃聞言抱拳道。
“魏公英明,不過有一事在下頗有些不解,不知魏公可否為在下解惑一二?”
曹操看向閻圃,道。
“先生請直言。”
閻圃看向曹操,道。
“魏公為何要如此急於處置平江侯?”
“嗯?”
曹操看向閻圃的目光中閃過一抹危險之色。
閻圃抱拳道。
“在下只是想要提醒魏公,雖然天下將定,可戰事卻未曾止息,平江侯雖說並無官職在身,但其為魏公所建之功業卻是世人皆看在眼中的。”
“不僅如此,其還是魏公的女婿,魏公對待此人都可如此無情,其餘人等……”
曹操聞言愣住了,他只是出於忌憚與一時激憤才將劉章貶回了許都,可如今閻圃這一提醒之下卻突然發現自己竟然犯了如此大的一個錯誤!
難怪最近一段時間李嚴、法正、司馬懿甚至是眼前的閻圃都很少提出什麼建設性的意見,甚至是他不當面詢問,都沒人主動獻策。
至於出兵南中更是無人提及,原來癥結在他自己身上!
閻圃見狀,抱拳道。
“魏公,對於魏公而言,我等是輔佐魏公還是輔佐世子並無差別,但對我等而言便不同了……”
曹操深深看了閻圃一眼,揮揮手,道。
“此事孤知道了,夜已深,先生早些回去休息吧……”
“喏!”
閻圃起身施禮,隨後緩緩退了出去……
曹操坐在軟榻上,心情有些沉悶。
是啊,如此淺顯的道理他如何不知?
但他與劉章的關係緣何至此?
無非是所處位置不同所能看到的東西便有所差異罷了。
對於官員們來說,劉章於社稷有大功,卻落得如此下場,難免會讓他們有兔死狐悲之感。
對於百姓們來說,劉章改良農具,傳下農學以及開闢醫學館,都讓他們受益良多,甚至是福澤後世子孫,稱上一聲當世聖人也不為過。
但是,對於曹操和曹家呢?
一如當初景帝問年幼的武帝:你能震得住他麼?
是啊,一個周亞夫尚且如此,那麼